陆葳蕤和张彤云都赤足过来寻找,四只雪白纤足
陈操之与顾恺之走过来,坐到二女下首数丈处,起濯足,顾恺之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足——”
张彤云颇见羞缩,好在有葳蕤在身边,还安心些。
陆葳蕤看到临河生长着几株芭蕉,便赤足去摘两片芭蕉叶,递给张彤云片,然后取出那个香囊,俏脸绯红,纤手微颤,小心翼翼将香囊置于芭蕉叶上,看着蕉叶舟载着香囊随水浮下,片芳心亦浮浮漾漾。
顾恺之伸手过去拉那芭蕉叶近前,在陆葳蕤和张彤云惊诧至极目光中,顾恺之笑嘻嘻将蕉叶舟往陈操之那边轻轻推,蕉叶舟加速流驶,陈操之拾香囊在手,宝珠玉兰芬芳扑鼻,嗅之心醉——
顾恺之见陈操之得到礼物,很是羡慕,目不转睛盯着张彤云,那企盼样子很像个孩童。
长康,还须助你否?”
顾恺之搔首道:“似乎不必。”
陆葳蕤道:“阿彤,咱们去水边濯足可好。”与张彤云手牵着手向浅滩走去,张府、陆府婢女赶紧跟上。
流水清潺,春光明媚,很悠闲时光,陈操之看着水边那两个美丽女子,感觉生命美好,便摘片柳叶,噙在嘴里长三短地吹奏,声音清脆尖利,虽然节奏单调,但仿如天籁——
顾恺之奇道:“柳叶也能吹出这般动听声音!”
张彤云大羞,低声问陆葳蕤:“葳蕤怎办呀,可没有备香囊!”
陆葳蕤道:“把你腰间玉珮解下送给顾郎君啊。”
有陆葳蕤作榜样,张彤云羞答答解下腰间那块小玉珮,也学陆葳蕤将玉珮放置在芭蕉叶上,羞怯慌乱,没放置稳当,而且玉珮比香囊重,蕉叶舟还没流驶到顾恺之面前就倾斜,玉珮滑落水中,悄然无声。
顾恺之“啊”声跳起来,涉水来寻,那是块白玉珮,偏偏这清溪河也多白石,顾恺之眼睛近视,找好会没找到——
陈操之站在岸上道:“长康,站着别动,莫把水搅乱,玉和石头是不样,阳光照入水中,玉会隐现光泽,定能找到。”
陈操之道:“牧童儿皆会此。”又吹奏起来。
陆葳蕤与张彤云坐在河畔青石上,除去鞋袜,雪白霜足浸在清澈溪水中,张彤云轻声惊呼:“冷!”
陆葳蕤道:“水是有些冷,很快就习惯。”双足轻轻泼水,看波光荡漾。
张彤云看到陆葳蕤左足大拇趾乌青,便问怎伤到?
这时,陈操之柳叶声传来,陆葳蕤回过头去看,与陈操之目光相接,心里甜丝丝,应道:“游东安寺,不小心踢伤。”摸摸腰间掖着香囊,想着怎送给陈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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