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问陈操之道:“操之不去参加天阙山雅集吗?因有事辞而未往。”
陈操之躬身道:“答应长康,要陪他来接玄之兄和张小娘子。”
西边道上,又有支车队辚辚而来,板栗大步在前,赶来向张墨施礼,张墨哈哈大笑,看着陈操之道:“原来如此。”又道:“玄之、阿彤,文纨姑母来迎接你们,赶紧去见礼吧。”
陆府车队已在道旁停下,陆夫人和陆葳蕤刚下车,张玄之、张彤云兄妹已经快步赶到,拜见姑母,又与陆葳蕤相见。
陆葳蕤与张彤云已有三年未见面,这时见到,执手细语,甚是
秦淮河古称清溪,东源句容、南源溧水,双源在方山埭交汇,自西向东绕过建康城,注入长江,吴郡大族张氏女郎彤云小娘子车队就是沿句容清溪南岸路顺流而来。
陈操之和刘尚值陪伴顾恺之迎出清溪门外十里,在白鹅山与张府车队相遇,陪同张彤云进京还有张墨长子张玄之,张玄之字祖希,年方二十,自幼聪慧过人,是三吴大族子弟杰出俊彦,与孔汪齐名,又与谢玄并称南北二玄。
陈操之是看到张玄之才记起顾恺之未婚妻张彤云也是史上知名贤媛,《世说新语贤媛篇》记载:“谢遏绝重其姊,张玄常称其妹,欲以敌之。有济尼者,并游张、谢二家,人问其优劣,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
谢遏就是谢玄,王夫人就是谢道韫,关于谢道韫,《世说新语》里还有则记载:“王江州夫人语谢遏曰‘汝何以都不复进?为是尘务经心,天分有限?’”
以谢玄之才,还要被姊姊谢道韫如此严厉地责难,谢道韫之高傲苛刻可想而知,当然,现在历史已悄然改变,谢道韫并没有成为江州刺史王凝之夫人,而顾家妇依旧是顾家妇,能称得上清心玉映、闺房之秀,张彤云品貌可知。
其时民风清新质朴,尚无后世宋明那样男女大防,顾恺之来迎接,张彤云亦下车相见,顾恺之喜不自胜,这个张彤云果如陆夫人张文纨所言,与陆葳蕤般美丽,陆葳蕤娇美、张彤云清秀——
自七岁那年见过面之后,张彤云直记得这个顾虎头,隔十多年再见,顾虎头长身玉立,神清气朗,已是翩翩美男子,只是那好奇表情不变——
陈操之、刘尚值与张玄之相见,年岁相当,话亦投机,说起来才知道,张玄之去年成亲,其妻乃是会稽孔氏女郎,与孔汪是从兄妹。
说话间,张墨带着随从数十人到,看到顾恺之,笑道:“贤婿来得早啊。”
张玄之、张彤云兄妹拜见父亲,顾恺之、陈操之、刘尚值也分别向安道先生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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