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心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要代王献之遭罪?虽不忍见王献之被逼与郗道茂离婚,但也绝没有崇高到要舍身相代,这司马道福想干什,以后逼与葳蕤离婚娶她,绝无可能,不是软弱王献之,王献之与郗道茂离婚既是皇室压力,也有家族内部压力,郗道茂父母双亡,郗超死后郗氏衰微,疼爱她姑母郗璇也已去世,郗道茂只有被逼离开,但与葳蕤不同,陆氏乃江东士族,在江东势力非郗氏可比,也绝不会有来自家族压力,至于新安郡主想要成为新安公主,那也得她父亲司马昱当上皇帝才行,还有,只要桓济不与长兄桓熙合谋妄图除掉其叔桓冲,桓济就不会被流放长沙,新安公主也就没有理由与桓济离婚,因为桓温去世后二十多年,桓氏势力依然强大——”
又想:“可现在尚未与葳蕤成婚,三年之期,任重道远,莫不要桓济急不可耐想除掉他叔父桓冲,早早就流
现在是隆和元年,历史已改变,司马丕提前发病!
陈操之面收拾棋子入奁,面想道:“难道是因为卢竦之事刺激到皇帝司马丕,司马丕非但不知警醒,反而要加大剂量服食三仙丹,看来司马丕这皇帝是做不长——”见王献之依然端坐边,便问:“子敬兄亦喜围棋?”
王献之道:“不会围棋。”
陈操之微感诧异,心道:“不会围棋那你在边上看什呢!”
王献之转头四望,说道:“此地甚美,左太冲诗曰‘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在这亭上对弈,极风雅,不会围棋,但听落子声亦感兴味盎然。”
陈操之微微笑,说道:“子敬兄可谓胜固欣然败亦喜,超然棋外也。”
足音细碎轻快,陈操之转头看时,却见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去而复回,奔得急,有些气喘,胸脯起伏,在亭外立定,指着陈操之道:“你等着,必嫁你!”说罢,似乎也知道害羞,满脸通红,转身快步下山去。
陈操之愕然,赶紧回头看王献之,王献之副超然淡然样子,颊边微露笑意,与先前观棋样,对局者费尽心机,他只听落子声,不关胜负,体会幽趣——
陈操之站起身,朝山道上望,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已经不见,山下人群分为二,郗超、高崧并未回建康探望皇帝病情,依旧去姑孰,送行百官则纷纷回城。
陈操之真是啼笑皆非,方才他还在为王献之担心,同情王献之为抗拒新安公主婚事而自残双足、怜惜郗道茂被逼离开乌衣巷凄惨和孤苦,万万没想到司马道福矛头转冲着他来,“你等着,必嫁你!”这是什话,这语气简直是寻仇啊,好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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