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日午后未时，会稽王司马昱派典书丞郝吉来请陈操之赴司徒府参加考核，顾恺之也
并跟去。
郝吉领着陈尚、陈操之、顾恺之三人入司徒府，经由侧巷穿堂来到那座遍种小琴丝竹
小院，这个小院陈操之上次就已来过，名叫雅言茶室，广堂方室，可容数十人，看来这就是大司徒司马昱平日聚客谈玄之处。
会稽王司马昱亲自立在廊庑下相迎，由司徒府中郎王坦之为陈操之引见堂上诸人，尚书仆射王彪之兼领徐州大中正、左民尚书陆纳兼领扬州大中正、江州内史王凝之兼领江州大中正、司徒府长史袁耽兼领充州大中正、丹阳尹韩康伯兼领豫州大中正、散骑常侍领著作郎孙绰兼侨并州大中正、护军将军江思玄兼领交州大中正、广州刺史庾蕴兼领广州大中正，还有扬州刺史王述、散骑常侍谢万、中领军桓秘、五兵尚书陆始、侍中张凭、御史中丞顾悦之、西府参军郗超、谱牒司令史贾弼之、尚书吏部郎王蕴，这个王蕴乃是王濛之子，王皇后之兄——
在座还有张墨张安道和范宁范武子，另外王徽之、袁通、诸葛曾、温琳、蔡歆俱在，更奇怪是竟然还来
两个老僧，位是瓦官寺长老竺法汰、另位是剡山高僧竺道潜，竺道潜年过七旬，须发皆白——
陈操之随着王坦之引见，向众人作揖施礼，走到陆始、陆纳身前时，陆纳还礼，陆始傲然不为礼，陈操之面色如常，依旧彬彬有礼，在座者暗赞陈操之，对陆始傲慢不以为然。
而不知其所以然，夫又何可名也！”这就把孔子“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与庄子“内圣外王”联系起来。
陈操之与范武子谈论自然是儒家“内圣外王”，范武子对陈操之所说“无善无恶乃心之体、有善有恶乃意之动、知善知恶为有良知、为善去恶当在格物”之说大为赞叹，认为这是先儒所未言，便与陈操之细细探讨，不觉夜深。
听得谯鼓三更，范武子这才想到该告辞。
跟着范武子与陈操之绕小园花径走半夜顾恺之瞪大眼睛道：“范兄不与子重辩难？”
范武子道：“不辩，范武子从此不再与任何人辩难。”
陈操之与谢万见礼时，却见谢万身后端坐人，纶巾
顾恺之道：“不是说与子重辩过之后再绝口不谈玄吗？”
范武子道：“今日始识钱唐陈子重非夸夸其谈之辈，当为代儒宗，
不如也，又何辩哉。”
顾恺之叫道：“苦哉，早知如此，不如作画去，却在这里走得双足酸痛。”
范武子难得笑，说道：“长康兄明日去司徒府当可见识子重兄精彩辩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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