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抛开姊姊谢道韫之事不去想,面对陈操之这样风仪、学识俱佳人,心情总是很愉快,笑道:“那好,明年在姑孰等你,道为国建功立业。”
……
扬州差官宗录事次日便向陈操之辞行,陈操之向扬州刺史王述写封信,感谢王刺史赏识,信中也没回绝说不去扬州,只说待明年去建康之后,再来拜见王刺史云云。
谢玄本打算在陈家坞小住三日便启程回建康,得知徐邈将于本月十九来迎娶冯府君之女冯凌波,谢玄便多留几日,喝徐邈喜酒之后再走不迟,而且陈操之《论语新解》、《老子新义》、《音韵论》、《卷冰雪文》、《明圣湖论玄集》总计近三十万言,冯县令虽派四名文吏来抄写,也要四五日才能抄写完,所以谢玄就在陈家坞安心等着徐邈到来,每日上午与四名书吏道抄写书卷,下午则与陈操之游山玩水、论曲弈棋——
谢玄对这几个书吏字实在不敢恭维,字不算差,但俗,尤其是与陈操之清峻秀拔
陈操之直视谢玄,说道:“前年岁末,从兄陈尚自建康归来,英台兄托他带封信给,那时英台兄已知母亲去世消息,特意写信来劝慰节哀顺变,其后便再无音信。”
谢玄道:“可否让看看家姊信?”
陈操之不语,半晌方道:“幼度是信不过,还是信不过令姊?”
谢玄眼里闪过丝愧色:“子重,算失言,其实以家姊高傲性子,她又如何会与你谈及——其它,家姊是知道子重与陆氏女郎之事。”
陈操之默然,就听谢玄接着道:“子重想必知道家姊拒婚之事,这里无他人,就直言,子重可是误家姊终身!”
陈操之觉得不堪重负,说道:“与令姊交往幼度都是清楚,惺惺惜才,相约终生为友而已,固知男女友情世所不容,却实无耽误令姊终生念想。”
谢玄摇头叹息,有些事他不愿意说出来,只是道:“只盼子重早日与陆氏女郎得成佳偶,那样家姊——”闭口不言,过会,说道:“家姊切都好,不劳挂念,对子重,你意欲何日赴建康?”
陈操之道:“明年正月十五后启程。”
谢玄点点头,说道:“宗录事说得不错,扬州虽好,奈何西府更佳,子重想娶陆氏女郎,必须得入西府,只有桓大司马才有不拘格擢拔人才魄力和权力,你若去扬州,个八品文学掾做十年也难升迁,无非饱学大儒而已,而在西府,以子重之才,当可在北伐中建功,既可获得声誉,亦可越级升迁,于国于家于己都是上上选。”
陈操之微笑道:“多谢幼度提醒,在西府能与幼度朝夕相处,固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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