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日,褚文谦挪用官库扩建县舍案、鲁氏冒注士籍案齐结,褚文谦免官、原先直拘押在县监牢鲁骏判流放广州为终生苦役,因为褚俭是六品丞郎,王劭无权处置,还得禀报扬州刺史和吏部,王劭判词建议将褚氏从士籍中除名,褚俭削职为庶人——以王劭资历和声望,这两项判决建议定然会被采纳,钱唐士族依旧是八姓,只是褚氏被剔除,代之是新兴士族陈氏。
王劭是个妙人,回扬州之前再访陈操之,将褚氏那二十顷良田簿契带去交给陈氏族长陈咸,笑道:“这是褚氏厚礼,陈族长务必收下,钱唐陈氏才区区五十顷地,恨少恨少,这二十顷良田可小补不足,哈哈。”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当初褚俭为引诱陈氏接受这二十顷地,挑可是钱唐江南岸
理,这样他褚氏也可从容脱身,当然,褚氏日后在仕途肯定是无望,但总比剥夺士籍强;即便王劭服散脾气,bao躁,不顾自己名声受损,定要追查此案,那拖到陈氏起也好得多,要沉沦就起沉沦——
这就是褚俭险恶深沉用心!
扬州内史王劭轻轻摆动着手中玉柄麈尾,含笑倾听褚俭忽而乞怜、忽而要挟陈词,只觉得好笑,也暗暗佩服陈操之智计过人,陈操之似乎料定褚俭最后会来这招,哈哈,在知道事情原委情况下看褚俭此时言行真如伶优表演般滑稽可笑啊。
褚俭说得口干舌燥,王劭只是微笑,也不动怒,这让褚俭胆战心惊,不明白王劭为何能如此淡定,便也闭嘴,时间室内静寂异常。
王劭麈尾拂,问:“褚丞郎,还有何话说?尽管说,都听着。”
褚俭有些慌乱,说道:“王内史明鉴,褚某所言件件属实,陈流与鲁氏家主同归于尽之事、陈氏要挟褚氏割让二十顷良田之事,王内史派人查便知,当然,陈氏会狡辩、会抵赖,但事实如此,无论怎样也是改变不。”
王劭用麈尾玉柄在身前红木案上敲击两下,便有个侍从捧来叠簿册搁在案上,王劭温言道:“褚丞郎,你看看,这可是那二十顷良田簿籍和田契?”
褚俭定睛看,顿时眼前黑,干脆就晕倒在地,却又没昏透,耳边但听得王劭冷冷道:“你将田契簿籍送到陈家坞当日,陈氏族人便将褚丞郎这份厚礼送到这里来,至于说陈流,前年就已被钱唐陈氏逐出宗族,这个是问便知事——褚丞郎还有何话说?”
褚俭挣扎着坐起,他知道这回完,褚氏彻底完,谁也救不褚氏、溺水将毙而最后根稻草也从手里溜走,陈操之,你不是说以直报怨吗,你这是落井下石啊!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