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陈母李氏说道:“小婵,去看看
……
顾恺之、徐邈二人商定暂缓回乡,在陈家坞多陪陈操之几日,待陈母身体好些再启程,刘尚值十月初三这日早赶来为顾、徐二人送行,顾、徐二人没走成,他也留下来起陪陈操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所谓朋友,不就是在友人有困难需要帮助时坚定地陪着他起渡过难关吗?
陈操之寝食俱废,日夜守在母亲床前,服侍母亲起居,希望母亲能好起来,能下楼到堡外散散步。
陈母李氏神智清明,只是虚弱得很,走几步就气喘,只得卧床。
奏天庭,请天官帝君赐福、地官帝君释罪、水官帝君消灾解厄。”
陈操之是不信这些,但母亲却是笃信,他不能违逆母亲心意,母亲世为善,应该没什好忏悔。
杜子恭命其他人都退到楼廊上去,连在床上扶着老主母小婵也要出去,室内只余杜子恭和陈母李氏二人。
杜子恭危然跪坐,徐徐问:“陈门李氏,心里有何得失、亏欠,可讲来。”
陈母李氏想会,摇头道:“老妇生平未有亏心事。”
十月初七夜里,陈操之依旧在母亲床前跪坐相陪,陈母李氏道:“丑儿,你到外间睡会,娘身子还好。”
陈操之道:“儿白日里小睡会,现在不困。”
陈母李氏道:“去睡,不然娘不喜欢,莫要为娘身体好些你却病倒。”
小婵道:“小郎君去睡吧,在这陪老主母。”
陈操之便去外间矮榻上躺着,接连熬几夜,也确很累,不会就沉沉睡去。
杜子恭道:“再思之。”
陈母李氏又想会,说道:“因幼子体弱多病,十年前老妇——曾在灵隐寺——为其许下长命灯,老妇只有这件事有愧于三官帝君和杜道首。”
杜子恭沉默会,点头道:“请放宽心,为你上表陈情,帝君会宽赦你罪过。”起身出去,让陈操之陪他去鹤鸣堂,就在鹤鸣堂里用朱砂笔、青藤纸写成封奏章,然后禹步仗剑,张口吐火,将托于剑丸上奏章焚烧成灰烬,就算是上达天听。
边侍立顾恺之、刘尚值等人咋舌惊叹,对杜道首玄妙道法无比钦佩,陈操之却并无惊讶敬服之色,与后世川剧变脸吐火相比,杜子恭吐火算不什。
上表章祝文之后,杜子恭又跪在水官帝君神像前默祷良久,然后在方小小黄纸上写下道符箓,取半碗清水,将符箓烧化,纸灰和于清水,命小婵端去给陈母李氏服下,再次屏退众人,只留陈操之,说道:“陈操之,汝母大限已到,首过忏悔,不过是安其心尔,出壬不出癸,你且早作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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