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赶紧道:“陈伯母精神气色都还好啊,是说子重孝顺母亲,不肯远行。”
顾恺之、徐邈都已知道陈操之为母亲放弃去建康参加十八州大中正考核入士籍大好机会,虽然为好友惋惜,但都赞赏陈操之,对陈操之品行由衷敬佩。
谢道韫提议众人起登九曜山,这秋末冬初九曜山又与谢道韫上回见到盛夏时节大不样,因对陈操之道:“九曜山深邃秀美也如某些人,以为已经解他、览无余,但再次见到,还是让人眼前亮,有惊喜和新鲜——”
陈操之微笑道:“英台兄这是自夸呢。”
谢道韫道:“是说你。”眼睛不看陈操之,望着别处。
。”
谢道韫含笑看陈操之眼,说道:“陈伯母放心,子重如今才名远扬,连栖光寺支愍度大师都对子重甚是赞赏,高隐戴安道先生也亲来陈家坞听子重曲子,以后陈家坞车马喧腾、门庭若市,陈伯母要嫌嘈杂。”
陈母李氏欢喜道:“老妇爱热闹,就怕冷清。”
这时正是午饭时间,谢道韫与陈操之等人共进午餐,每人面前条小案,个长方木制食盘,肉蔬米饭若干。
谢玄觑空问谢道韫:“阿姊,三叔母真同意你在陈家坞歇夜?”
众人立在九曜山顶峰,天清气朗,远处西湖似乎浩渺许多,远水接天,山如螺髻。
谢道韫与陈操之、顾恺之相约各画幅钱唐山水长卷,顾恺之道:“没有数月时间画不好,明年就要去荆州,画好你
谢道韫瞪眼道:“这有什不同意,你都在这里好几夜,歇夜何妨!”
谢玄无语,他几个叔父还有从兄弟姐妹,都说道韫像三叔父(谢安)之妻刘氏,不拘俗礼、特立独行,三叔母刘氏是大名士沛国刘惔之妹,也很有名士风范,三叔父颇有些惧内,不敢纳妾,诸子侄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讽之,三叔母刘氏因问:“此诗何人所作耶?”答曰:“周公。”三叔母道:“周公男子尔,若使周姥撰诗,当无此也。”众子侄绝倒,谢安亦不言纳妾之事,所谓携姬游东山,也只是丝竹歌舞而已——
谢玄心道:“诸子侄后辈,三叔母最爱阿姊谢道韫,上回赴吴郡游学,若不是三叔母支持,阿姊也去不成,所以说阿姊说三叔母同意她在陈家坞歇夜应该不是虚言。”
用罢午饭,谢道韫随陈操之入书房坐定,谢道韫说道:“原以为子重会去建康,但今日见陈伯母,就知道子重是不会去。”
谢道韫是知心人啊,陈操之既感动又忧虑,说道:“英台兄看出母亲衰老许多是吗,常在母亲左右,感觉倒不是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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