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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钱唐江,来到丁氏别墅已经是午时三刻,丁幼微早已等在门前枇杷树下,母子相见,喜悦自不待言,对小兄妹立即抱着母亲脖子,人霸占只耳朵说悄悄话,见母亲含笑望着丑叔,点点头,两个孩子都欢叫起来,却又齐闭嘴,很秘密地缄口不再多言。
陈操之现在不再是悄悄进出嫂子丁幼微小院童子,他是入品在即士人,因为丁异对他态度变化,丁氏别墅那些管事、仆佣都对陈操之叔侄三人另眼相看,热情许多,而在以前,真诚欢迎他叔侄到来只有嫂子丁幼微四个贴身侍婢。
陈操之见过嫂子之后便去拜会丁异、丁春秋,叙谈之后,丁异问:“操之此来,也是要顺便去杜府贺喜吧?”
陈操之道:“陈家坞消息蔽塞,操之并不知杜府有何
乱说,让别人听去笑话咱们。”
小婵、青枝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吴郡陆氏与钱唐陈氏地位太悬殊,当年丁幼微嫁给陈庆之有多艰难,作为丁幼微贴身侍婢小婵和青枝都是知道,所以根本不敢往陆葳蕤那方面去想,也只有童真无忌润儿反而能语道破真相。
青枝道:“老主母对操之小郎君婚姻大事可是时时惦念着呢,若能定下门亲事,老主母也就放心。”
陈操之微笑不语,这东晋时候,男子十六岁就算成丁,当年或次年成婚比比皆是,就算不成婚也都订下婚姻,所以他今年十六岁,母亲就已经在为他婚事着急,老人家总想着早日看到佳儿佳妇拜于膝下,昨日夜里还和他说起冯氏女郎事,说定要看到陈操之娶上房好妻室,这是她这个做母亲最大心愿,不然话死也不瞑目。
这样想,陈操之就有些自责,娶冯氏女郎那是门当户对、应该是皆大欢喜事,定亲之后母亲也可宽心,而陆葳蕤他现在根本不敢和母亲提起!
陈操之极其孝顺母亲,但他毕竟融合另颗千年后灵魂,他有自己理念和追求,他不能为让母亲宽心而匆匆定下自己不情愿婚事,他在心里说:“娘,会努力,能娶到自己喜欢妻子,那是儿子终身大事,儿子婚姻美满也是母亲最盼望,这才是养志之孝——”
青枝和小婵窃笑道:“操之小郎君又发怔,操之小郎君定是有意中人,那多香囊定留下只。”
陈操之笑道:“是有只——”将腰带上那只小香囊掂在手心里给她们看,这是先前母亲给他戴上,里面是雄黄和香料,每年端午都要佩戴。
青枝笑得前仰后合,小婵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沉默寡言宗之这时说句:“丑叔香囊是小婵姐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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