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与祝英台回到桃林小筑,还能赶上徐博
陈操之讶然道:“英亭兄回上虞,怎也不告知声?”
祝英台道:“如何告知你,你夜都在陆府!英亭是临时有事才急着回去。”
陈操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只是问:“令弟回去,英台兄怎不道回去?”
祝英台道:“若也回去,岂不是听不到方才那绝妙曲,听刚才这曲,才觉得以前子重兄吹笛送客还是有些敷衍啊。”
陈操之笑道:“如何能说敷衍,只是今日特别有意绪而已。”
于谢安隐居东山逸事。”
郗超点点头,说道:“谢安不出山是不行,谢万恃才傲物,难当重任,近日在淮南都督军事,准备北伐,恐怕失败难免——好,不说这些,操之就送到这里吧,你下月即可遣族人赴建康拜会贾弼之,希望两年后在姑孰西府能与你相见。”
陈操之觉得郗超似乎还有话要对他说,但见其踏镫上马,却只说句:“操之是聪明人,好自为之吧。”
陈操之伫立道旁,望着郗超打马远去,才返身回到驿亭,陆纳已经回城,只有来德驾牛车等在那儿。
陈操之从车厢里取出柯亭笛,冉盛问:“小郎君要吹曲子吗?”
祝英台“嗯”声,又道:“只盼与子重兄分别时,子重兄能有这样意绪,能为吹这样曲。”
陈操之道:“再过十日便要回乡,应该是你为送别,英亭兄会吹竽,英台兄不会吗?到时为吹曲吧。”
祝英台脸色凝,问:“子重兄不等免状下来就要回去吗?听闻庾中正已派书记官代他去建康司徒府述职,最迟五月底会回到吴郡。”
陈操之道:“钱唐家乡有些事,等不及,尚值会留在这里等候,他会代领取免状。”
祝英台转头看着道旁柳林,说道:“那好,到时送你程。”
陈操之道:“郗参军想听竖笛曲,到现在才有吹曲心绪。”说罢,就在驿亭边柳树下,执箫吹奏起来,吹便是钱唐江上桓伊曾听过那曲《忆故人》,若桓伊能听到,就会知道这支曲子与去年已大不相同,惆怅感伤思绪里又有前路珍重、他日相逢期盼——
冉盛耐着性子等陈操之吹罢,这才说道:“都说顾家郎君痴,看操之小郎君更痴,郗参军都走得没影,哪能听到这曲子呢!”
却听驿亭那侧有人“嗤”声笑,祝英台走出来,身后还有两个仆从,说道:“郗参军无缘听到,自有人能听到,真是大饱耳福啊。”
陈操之问:“英台兄怎会在这里?为郗参军送行吗?”
祝英台道:“不是送郗参军,送英亭回上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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