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超听陆纳口气略显生硬,不免有些奇怪,这吴郡太守与丞郎不睦乎?
陆纳解释道:“这个褚丞郎,心胸狭窄,雅量全无,与操之同为钱唐县人,不思提携后进,却屡次想凌压同乡后辈,先是暗示徐藻博士不收操之入学,后又指使其子挑拨,想利用侄陆禽与操之敌对,最可恼是收容被钱唐陈氏逐出宗族败类陈流,在庾内史面前诬陷陈操之,庾内史不察,当堂就要取消操之定品资格,以至弄得定品考核时斯文扫地,连这个吴郡太守也颜面无光。”
郗超丝毫不
小婢短锄亲兄在前院应值,得葳蕤小娘子吩咐,陈操之郎君到他就会赶去惜园报知消息,这就是为什每次陈操之来到陆纳书房、陆葳蕤随后就会出现原因。
这次,陈操之还没到陆葳蕤就先从惜园来到前厅,她知道爹爹已经派人去请陈操之,说有贵客要见陈操之,问廊下侍候执事,得知来客是高平郗氏子弟、大司马桓温军府参军,不知找陈操之有何急事?
陆葳蕤在正厅隔室屏风后跪坐着,小婢短锄和簪花侍立在她身后,初夏暖风拂过来,雪白帷幄水波般荡漾,室内有甜甜花香,因为陆葳蕤刚从惜园白兰花下来,惜园上百株白兰都开花,从花树下走过,头发、衣裳都是香。
陆葳蕤听到陈郎君声音,不自禁腰肢就是挺,眼神格外清亮,凝神听陈郎君说话,觉得陈郎君嗓音略显沙哑,又听会,才明白陈郎君昨日与这个郗嘉宾辩难三个时辰,难怪嗓子都说哑。
又坐会,听郗参军说还要与陈郎君辩难,陆葳蕤秀眉微蹙,嘴角含笑,摇摇头,知道今日是不便与陈郎君相见,起身出正厅后门,吩咐短锄小阿兄取篮新摘枇杷果送至门房,交给陈郎君大个子随从,想想又让送两篮去,她见过冉盛吃麦饼,那真是狼吞虎咽,只怕陈郎君还没见着这篮枇杷就被冉盛个人吃光。
……
陈操之来到陆府已经是巳时,在厅上略坐会,陆府管事便来通报说筵席已备好,陆纳便请郗超与陈操之入席,饮梨花酒、品尝太湖银鱼——
郗超出身高门,素负才望,现在又是桓温军府炙手可热人物,而且郗超之父郗谙与陆纳颇有些交情,所以陆纳对郗超甚是礼遇,因郗超不喜热闹,所以陆纳也未请郡府官吏、本城士绅相陪。
两廊下有陆府乐姬在吹拉弹唱,主客虽只有三人,但僮仆侍者却有数十,陆氏奢华可见斑。
执事来报褚丞郎求见,想必是褚俭听闻郗超在此,想来拜会,陆纳口回绝:“不见!就说有贵客相陪,褚丞郎若有公务,明日到署衙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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