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氏兄弟与陈操之冷淡几日之后,又开始来往,陈操之不知道祝英台画那幅《虎丘芍药》没有,祝英台也从不提起那日剑池
就在次日傍晚,丁春秋来桃林小筑,对陈操之道:“子重听说没有,那贺铸之父临海太守贺隰来吴郡,竟是为向陆氏求婚!”
陈操之心“怦”跳,语调依然平静,问道:“为贺铸向陆葳蕤求婚吗?”
丁春秋有些不忿道:“正是,那贺铸言行乖戾,哪里配得上陆氏女郎,只是门第相当而已。”
刘尚值看陈操之眼,说道:“是啊,贺铸无才无识又狂妄,陆花痴嫁入贺门那真是太可惜。”
陈操之淡淡道:“贺铸是服散。”
葳蕤支使短锄和簪花去附近寻花,她手里执条竹枝,在身前草丛轻轻撩拨着,轻声问:“陈郎君,你下月便要回钱唐吗?”
陈操之道:“是,端午前赶回去。”
陆葳蕤问:“那何时再来?”
陈操之迟疑下,说道:“也许明年。”
陆葳蕤眸子黯,随即展颜道:“好,等着你——来娶。”最后三个字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
三月二十五,临海太守贺隰夫妇带着儿子贺铸离开吴郡回会稽,陆、贺联姻不成,原因便是贺铸服散,陆纳爱子陆长生就是因为服散致病,前几日在署衙又看到庾希那裸奔丑态,岂会把唯爱女嫁给贺铸!陆纳已明言,要娶他陆纳女儿,服散士族子弟提都不要提。
这日,扬州名医杨泉赶到吴郡为庾希诊治,用针灸之法为庾希导引,这种治疗服散后遗症方法是名医兼名士皇甫谧发明,皇甫谧自己深受服散之苦,多年摸索出来针灸法,但疗效也有限,陆长生当年服散发病,也是杨泉来医治,仅保住性命而已。
陈操之依旧然隔几日便去陆纳府上,虽不能与陆葳蕤说上什话,但看到就是欢喜。
定品考核后,在徐氏学堂求学很多士族子弟离去,只有寒门庶族学子依然每日听徐博士讲解儒学和玄学。
陆氏二仆就在槐树那边,陈操之只是轻轻碰触下陆葳蕤手背,微笑道:“要把陆氏女郎娶进陈家坞,势如登天吧,可是陆氏仙女愿意下嫁,那怎能不努力,总不能太委屈你,是不是?”
陆葳蕤红晕上颊,说道:“无论怎样都会等你。”
两个人又默默对坐会,因为心里甜蜜,觉得纵然道路阻且长,却也没有什太忧虑,因为两个人心往处想,就定能如愿,不是吗?
下山经过剑池畔,祝氏兄弟已不见踪影,两个人又观赏会芍药,陆葳蕤请陈操之也画幅《虎丘芍药图》,定要胜过那个祝英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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