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道:“很值得。”
胡凳,喜欢当着很多人面扯开来,两边合,成小胡凳模样,搁在地上坐着,得意非凡。
陈操之展袍裾,坐在胡凳上,双手执箫,匀匀气息,洞箫吹口触到唇上,微冷,目视泾河水,缕箫音宛转而出。
陈操之吹奏是经他编改嵇康琴曲《长清》和《短清》,乐音中既有琴曲那种高拨出尘、不同流俗清峻,又具箫曲宛转深情咏叹,在这冬阳暖照下、在这陌路相逢浮桥岸,美妙箫声忽而如柳枝迎风、春光骀荡,忽而如夏季繁花、芬芳袭来,又如秋月皎皎、冬日暖阳……四季美景,转瞬即逝,如眼前这泾河水,奔流向前,无法挽留。
经冬犹绿公孙树叶子无声落下片,小扇子般叶子落在箫管上,又顺着碧绿莹洁箫管向下滑去——
陈操之伸手,拈住那片叶子,箫声顿止。
陈操之站起身,将“箫胆”插入箫管中,放回木盒,朝那直伫立船头少年公子拱拱手,转身飘然而去。
冉盛麻利地收好胡凳,大步跟上。
船头少年公子朝舱内说道:“阿姐,那陈操之走。”
船舱里走出个身材高挑女郎,踏上船头,与少年公子并肩而立,望着陈操之背影,轻声道:“难怪桓伊如此赞他,不惜以柯亭笛相赠,听此曲,让人难忘啊。”
少年公子不大以为然,问:“为听这曲,阿姐三日三夜六百里行舟赶来,值得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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