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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晨,被底温暖,听着北风掠过草房子屋顶发出呼啸,暗暗担心这茅草屋顶会被寒冷风掀掉,似乎赖在被窝里是最安全最舒适,这时候起床就需要定毅力。
陈操之起床,伸手取那件薄棉袍,却不在枕边,有另件稍厚棉袍搁在那里,便唤道:“来德,那件棉袍呢,怎换这件?”
来福已先起床,跑进来道:“老主母吩咐,从今日起小郎君要穿这件稍厚袍子。”
陈操之笑,知道无法违拗来德,来德死心眼,答应过母亲要照顾好他,即便今日气候反常点也不冷,他也得把这件棉袍给穿上,就像那日在钱唐县城他命来德去买围棋,买不到,他就不罢休。
本次冬月花木绘画雅集评判——”
陆葳蕤道:“可是爹爹,张墨先生与卫协先生不和啊。”
陆纳是名士派头,不顾忌这些,笑道:“倒要看看他二人在起会怎不和,最多到时让他二人各据高座、评判画作就是,这样他二人都会打点起精神,更用心思才是。”
陈操之告辞时,陆纳道:“操之,还未欣赏过你竖笛妙音,下次休学日请携柯亭笛来为奏。”
陆葳蕤道:“就到惜园百花阁吧,那里有临水石舫,适宜吹笛。”
陈操之穿好棉袍,来德跪在榻边,递上双崭新麻布履,说道:“老主母吩咐,今日要穿这双新履。”见陈操之穿上崭新麻布履,又从怀里摸出块小小玉珮,说道:“老主母吩咐,今日是小郎君诞辰,要戴上这块玉璋。”
陈操之心头震,今日是十月初,是他生日啊,母亲早早就惦记着呢!
陈操之眼里泪光朦朦,起床梳洗,没有绕湖跑步,与徐邈、冉盛、来德起登上狮子山,翘首南望,思念母亲。
徐邈得知今日是陈操之生日,便说等下安排厨娘做韭叶水引饼,请卫协、顾恺之、刘尚值起来食用。
陈操之答应,从陆府出来,乘牛车驶过郡城街巷,出西门时,跟在车边冉盛突然道:“小郎君,好奇怪,陆氏小娘子牛车跟在后面!”
陈操之微微笑,对来德说道:“到真庆道院去。”
来果然是陆葳蕤,刚在府中与陈操之道别,却总感觉今日似乎有些什事没做,再想想,原来是没去真庆道院看茶花啊,不是隔三日就要去次吗?于是命驾前往。
陈操之微笑着在道院前柏树下等着,陆葳蕤下车,看到陈操之挺拔如玉树般身影,不知怎阵心慌,说道:“噢,你也在这里吗?”
这句话仿佛跨越千年而来,让陈操之不由得心神恍惚,好比心底有重丝幕被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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