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气声,陈操之悄立侧,静若处子。
陈咸处事向来温和,说道:“勾结外人谋夺族中兄弟田产,按宗法是要逐出宗族,姑念陈流是被外人蒙蔽,时糊涂,责以掌嘴二十,罚钱帛若干,悔过自——”
没等族长陈咸说完,陈流就,bao跳起来,吼叫道:“责掌嘴、罚钱帛,休想!”指着陈操之道:“陈操之,你走着瞧,你田产不取也早晚被别人取,鲁主簿——”
族长陈咸动真怒,厉声道:“要夺操之田产,就是与钱唐陈氏为敌,钱唐陈氏誓死与其周旋到底!从今日起,陈流,你不再是钱唐陈氏子弟,族中分配给你田产即日收回,再敢以钱唐陈氏自居,亲到县上掌你嘴!”
陈满从未见堂兄如此动怒,惊得不敢吱声,而且这个逆子也确太猖狂,这时不知进退敢顶嘴,真是不知死活劣货啊!
陈流气势挫,不敢大喊大叫,咕哝道:“不是就不是,又不是什高门士族,好稀罕吗!”斜着肩膀往外走,表示他不在乎,又横他爹陈满眼,恨他爹爹不为他力争。
陈流平时很少住在陈家坞,他在钱唐县城有房产,妻儿都住在那边,这时也无颜面在坞堡多耽搁,叫上仆役,驾上牛车回县城,路愤愤不平,咒骂陈操之、咒骂陈咸,发誓要让陈操之倾家荡产——
但离陈家坞愈远,陈流就愈凄惶,颗心空空落落、无所依凭,当今之世,没有家族支持和庇佑,个人很难立足,很容易受欺凌。
陈流是又愤怒又害怕,却就是没想过是他自己做错事,即便有错,那也是别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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