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心道:“这人想干嘛,流苏刺鱼已摘下面纱,只有颦儿还戴着,这家伙莫非是好色之徒,人不可貌相,越风雅越好色,哥们就是铁证。”笑道:“摘不得,摘只怕山林大乱,树精山魈齐出,要观看绝色容颜。”
“哦?”那中年男子收起钓竿,站起身隔溪注视羊小颦,样子颇为无礼,说道:“这位公子真妙人妙语,野途相逢,也是有缘,敝庄就在左近,玉趾辱临,小饮怀如何?”
周宣看着这中年男子,有种很奇怪感觉,但到底是种什感觉时又琢磨不清,便道:“那就叨扰。”
力虎去招呼众亲兵起去,那面如冠玉、神秀不凡中年男子看看周宣那些随从,没说什,含着淡淡笑,在前领路。
不知为什,羊小颦紧紧拉着周宣手,好象怕周宣丢下她独自跑似。
刀刺鱼,屡屡得手,慕容流苏身手比他敏捷得多,刺得鱼却不如周宣多,岸上四痴和力虎都甚是奇怪。
周宣笑道:“罢,今日再教你们招,这水里鱼看上去是这个位置,但实际这条鱼位置却要比们看到稍微靠下些——流苏,你就对着鱼位置稍下些疾刺试试。”
慕容流苏依着周宣所说,多试几次掌握窍门后,果然刺个准,下子就超过周宣,不禁眉花眼笑。
周宣叹道:“倾囊相授真不行,徒弟下子就超过师傅。”
羊小颦提着个小桶,周宣和慕容流苏刺到鱼,就放在她小木桶里,眼见鱼儿愈多,心时甚是欢喜,这大名府桂鱼、花卿很有名。
穿过片柳林,绕过座山坡,却见山坳里座精致庄园,遭红泥墙,上覆黑瓦,庄园里房舍不似北地建筑风格,却象是江南建筑,鸡鸣犬吠,挑水灌园庄户见到中年男子,都是歇下手中活计,恭敬行礼。
到草堂坐下,四痴出于习惯,总要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首先看到西壁悬着幅画,画上女子坐在块湖石上
忽听下游十余丈处有人朗声道:“刺鱼何如钓鱼,几位在上游刺鱼,弄得溪血腥,有何雅趣!”
周宣收刀,凝目看去,就见岸边疏柳下,人头戴簇花巾,身穿月白团衫,腰系嵌宝环玉带,足踏抹绿皂朝靴,眉清目朗,三绺长髯,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周宣目力不能及远,只能大致看清这男子相貌,但却觉种清朗神秀之气扑面而来——
这人是谁?北峰山中还有这等人物!
周宣拱手道:“雅趣容易流于酸腐做作,率然野趣方真,然先生乃长者,既如此说,便不刺鱼,向先生借鱼竿用如何?”
那中年男子朗声大笑,说道:“既求野趣率真,何以面纱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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