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明,周宣、杨宗保、四痴到后院找那老道士借烧水陶壶,后院杂草丛生,片荒凉,后山泥水不停地流淌下来,不少地方出现深深裂痕。
周宣皱眉道:“这地势不对劲啊,遇上泥石流就不妙。”
“什泥石流?”杨宗保问。
周宣指着后山道:“连日,bao雨,这土山浸泡得松软,会坍塌下来,泥石俱下,非人力所能抗拒。”
四痴见多识广,悚然道:“这叫山崩或山摧,极为可怕,任你本事再高,也都是死路条。”
众人赶到老君庙时,却见庙宇毁坏严重,三间大殿倒塌两间,后面观舍也是片荒凉,只有个老道士在这里守着,还又聋又哑,见周宣行拥进来,目瞪口呆,手脚发颤,躲进后舍再不出来。
李牌军嗟叹道:“早十年从这里过,这老君庙香火还很盛啊,怎就潦倒成这模样!”
杨宗保道:“寺庙兴废是常有事,们只是歇夜,干粮肉食尽有,去拆些板壁来生火烧水——”
这时还只是正申时,往常这时候天还大亮着,可现在十步外就看不清人,就算是阴雨天也不会黑成这样啊,这天气邪门!
马匹全部牵到殿廊下,抖擞着鬃毛,喷着响鼻,二十名羽林卫和十六名周宣亲兵都带日干粮和喂马豆料,这时都取豆料喂马,有几人去朽废偏殿拆些破败木板来烧火,暮春时节,天气理应转暖,但这几日,bao雨不断,风吹过来寒嗖嗖,夜里还得烧个火取暖。
这山树木山石,岿然如大佛端坐,稳当得很,杨宗保道:“这庙数十年,也没见被冲倒啊。”
周宣看着山脚下那道道深深沟壑,说道:“百年遇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破庙们呆不得,还是另觅地方歇脚,找个地势高,这庙处在谷底,万有事,跑都来不及。”
也不找聋道人借茶壶,周宣三人回到大殿,说明情况,军士们自然不敢不依,个个起身穿戴好斗笠蓑衣,
这老君庙除避雨,是没有住房供这多人歇息,只有席地而坐,夜里随便靠在哪里打个盹便行。
周宣笑道:“没想到太平日子远行也会这狼狈,诸位辛苦,明日到巨野,请诸位喝酒。”
羽林卫和奉化兵都齐声道:“追随国公,苦中亦乐啊。”
上次跟随周宣去南汉两百名金吾卫虽然有七人死亡,但抚恤极厚,其余人都有封赏,京中禁军都以能跟随周宣出行为荣,周国公御下亲切,为人慷慨,出手阔绰,绝不会亏待手下人。
雨这时停,天空回光返照,竟有片夕阳红,原先昏暗扫而光,但北方天际,线黑云渐渐铺来,还有大,bao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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