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洛阳牡丹甲天下，曹县牡丹也是名传遐迩，周宣是要带着羊小颦、四痴好好赏花
，本来这三月中下旬，早开牡丹已然绽放，但今年三月雨水较往年格外多，杨宗保陪着周宣打着伞访
几处牡丹园，却只是绿肥红瘦，含苞不放。
有个白发苍苍灌园叟说道：“这天气邪门，前两日还下
阵黄雨，好些花都打蔫，莫非是要涨大水？记得老朽幼时也是下过场这样黄雨，三日后大水骤至，死好多人哪，那是五十年前事——”
没欣赏到曹县牡丹颇为遗憾，周宣没把那灌园叟说要涨水话放在心里，周宣是南方人经验，要涨水也要等到端午前后嘛，这时能涨什
水！
三月十七日，周宣行四十余人离开曹县，向古城巨野进发，孔子《春秋》里写周天子“西狩获麟”就是在巨野，因为有大野泽而得名，但据杨宗保说，现在大野泽只是大片洼地，有个方圆数十里湖泊，与传说中那浩渺千里大野泽那是相去甚远。
这日还是下雨，无论车马都行不快，到午后，雨越下越大，成瓢泼大雨，而且这大雨还下个不停。
说句：“公子那个法子很好——”
周宣在她娇颤红润唇上吻下，问：“颦儿说什？”
羊小颦道：“就是公子对那两个辽人说啊。”
周宣道：“哦，是说让韩丞相到大名府与
们相见是吧？韩大丞相不见得会来，而那两个辽人目光闪烁，似乎还有话没对们说。”
羊小颦道：“不来就算，回金陵。”
周宣戴着竹笠、披着蓑衣，见
在羊小颦心里，周宣是她唯，虽知父亲还在人世，而且还是辽国位高权重宰相，但还不是很确定，父母形象在她心里也很模糊，亲情极淡薄，只余血缘联系渴望，但如果韩德让不肯到大名府，那羊小颦也决定不去辽国南京，她不想让周宣为她冒险，因为她内心隐隐觉得自己身世还另有曲折，母亲李莫愁离奇早死也给她北上寻亲留下巨大阴影——
周宣笑道：“颦儿不要想太多，会处理好，这两个辽人不能放走，不是不信他们话，而是不能全信——前方便是曹县，夜里投宿时密嘱两名亲兵，让他们去辽国南京探访消息，韩丞相十二年前是否丢失女，是否派人寻找，若确有其事，人赶回向报信，人便径直去见韩丞相——凡事总要自己做在前面，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羊小颦连连点头。
当夜周宣在曹县馆驿给韩德让写封信，唤来两名机灵亲兵，叮嘱番。
两名亲兵收拾行李，改扮装束，次日早便离开曹县往北而去，约好在大名府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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