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坐到书桌边,铺开张泾县纸,裁成三份,递给清乐公主份。
芳茶搬个绣墩来,清乐公主就坐在周宣身边,也执着管小羊毫,踌躇着怎和父皇、母后写信?
周宣早已想好该怎写,提笔就写,柔软笔锋触在细薄光润泾县纸,感觉很好,好比手指扪在清乐公主肌肤上那爽利,但听得“簌簌”轻响,不需三刻钟,给李煜奏章和小周后信俱已写好,侧头看清乐公主,秀眉轻蹙,执笔茫然,纸上还没个字。
“宣表兄写好?让看看。”
清乐公主取过周宣两封奏章看罢,笑道:“宣表兄写得真不错,尤其是写给母后,把想写都写,照抄吧——”
周宣想想也是,锦鲤再鲜艳也是盘中餐,好比清乐公主无论怎美绝人寰,最终还是要抱到床上去,远观近看还要亵玩,哈哈。
小茴香便将周宣钓六尾鱼放回池中,端起清乐公主盛鱼木桶,到院门外让亲兵送去厨房,说公主午餐便要吃这两尾鱼。
周宣见小茴香走,眼睛便瞄向清乐公主翘臀,笑吟吟道:“愿赌服输,十记屁股。”
清乐公主也笑吟吟道:“宣表兄,你钓鱼在哪里?两尾鱼正送往厨房。”
周宣叫道:“哇,你耍赖!”
周宣说句大实话:“公主,就算你赢也不能画,因为从没画过男子像。”
“啊!”清乐公主睁大眼睛道:“宣表兄专画女子呀,宣表兄可真够——”个“色”字没说出来。
周宣将鱼竿搁在池岸上,笑道:“所以你输,等着大刑侍候吧——对,公主房里有笔墨没有,要写奏章,恳请陛下和娘娘让公主回金陵。”
芳茶道:“笔墨纸砚都有。”
周宣道:“芳茶先去磨墨,随后就来。”
周宣瞪眼道:“这也
清乐公主“格格”直笑:“不管,反正宣表兄条鱼也没有,是赢。”
周宣叹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写信去。”
“宣表兄,也要给父皇、母后写信。”
清乐公主手提着裙裾跟上来,象牙红木屐轻快地敲打在青石地板上,很有西施“响屧廊”韵味。
芳茶已磨好砚奚墨,墨香悠远。
小茴香收拾鱼具,问:“姑爷,这鱼怎办?送厨房吗?”
周宣道:“这锦鲤是养来观赏,送到厨房何异于焚琴煮鹤!都放回池中吧。”
清乐公主道:“这两尾鱼留到,让厨下好生烹制,还从没吃过自己钓鱼呢。”
周宣瞪清乐公主眼:“不识雅趣,就知道吃!”
清乐公主撇嘴道:“鱼不就是钓来吃吗,只是尝个鲜而已,又没有把满池鱼全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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