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痴不饮酒,静静地跪坐在周宣身侧,提醒道:“主人,明日还要与雪猪太子斗虫,虫在哪里?今夜不去捕吗?”
周宣有三分醉意,笑道:“传令下去,让泉州百姓晋献青背蟋蟀,有重赏,不信偌大泉州城没几只好虫!”
四痴道:“那雪猪太子约赌时不是说只能靠自己捕吗?”
周宣摇着头笑,这个老四还真是死脑筋,便道:“明日百姓献上猛虫,你就悄悄放置在房门前,早醒来不就捕到?”
四痴知道周宣又在说她那次帮助三哥事,轻轻“哼”声,自顾起身出去,她想亲手捕到好虫。
完全盘散沙,打开西、南二门,勒令守军不许反抗,投降才是唯出路,唐皇陛下仁慈,你可以保住项上人头,会在金陵做个无权无职散官,优游林下也可以活辈子。”
陈思安被绑成粽子模样,默然无语,马车摇晃,火光拖曳,周宣话让他然产生极其荒诞感觉,这是梦吧,陈氏苦恼经营数十年清源二州十县就这样完?陈思安命运就被这个周宣决定?不会,这定是做梦,噩梦,醒来就好——
陈思安毕竟不是呆子,这种念头只是闪而过,他明白真大势已去,千里长堤,朝崩溃,已经无法收拾。
不仅是陈思安有做梦感觉,次日清晨率军进入泉州城陈锴和陈济叔侄也恍如梦幻,不费兵卒,泉州城就这拿下!
周宣与陈锴、陈济相见,欢喜自不待言,出榜安民,安抚陈思安部下这些事自有经验老到陈锴去做,四万清源劲卒起归降,场可能旷日持久、死伤数万战争就这样结束。
今日心情舒畅,周宣喝得半醉,陈济扶着他回房歇息,是清源都护府里个独立小院,精致木楼十余间,原先住在这里陈思安姬妾已被清理出去,供周宣与陈济暂住。
二人沐浴毕,正准备联榻夜话,忽听门外有卫兵沉声道:“周郡公已歇息,请盘大人莫要打扰。”
当日傍晚,周宣在清源都护府宴请陈锴叔侄、盘玉姣,还有各军将领,面对诸将领谀词,周郡公很是谦虚,把主要功劳让给盘玉姣,说若不是盘大族长胆色过人,此计绝难成功。
盘玉姣酒量甚豪,对周宣夸奖她话也不谦让,坦然受之,只是那眼波多几分柔情。
那五名清源武士也在筵席上,周宣当即向陈侍郎说当初许诺他五人五品军阶之事,请陈侍郎向朝廷报功时定表明此五人功迹。
陈锴大笑道:“贤侄立此奇功,陛下岂会惜此军爵!”
那五名清源武士俱各大喜,向周宣和陈侍郎拜谢,连夜跟着盘玉姣手下去城外接家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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