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炎热,入夜后逐渐凉爽起来,尤其是这秦淮河上,凉风拂面,清爽宜人,两岸灯火连绵、鼓吹不绝于耳,李煜怡然乐之仰头望,高天之上,星星点点,璨璨生辉。
李煜携着小周后手遥指中天:“小童,那就是织女星,边上有四颗小星,宛若梭子,而隔着银河那端,有颗大星左右各有颗小星,那就是牵牛星——”徐徐吟诵道: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水间,脉脉不得语。”
小周后含笑道:“陛下,此乃前人佳句,陛下且作首诗或填阙词,莫让古人专美于前。”
李煜笑道:“朕近年来思虑衰退,不复当年捷才,今天朕要考考宣侄,看他如何七叉成诗。”
皇帝出行,声势煊赫,因为是夜游,刻意精减,以免扰民,但也有数百人之多,御驾来到国子监东侧秦淮河畔,李坚早已命人备好四艘大画舫,前后两艘是金吾卫和羽林卫,中间两艘艘是皇帝李煜、小周后等人,另艘是南汉太子及其随从,两岸还有步行羽林卫跟随保护。
李煜问:“坚儿,为何不用皇家龙首画舫?”
李坚道:“父皇不是要与民同乐吗?若用龙首画舫,那其他画舫就得退避,父皇就看不到金陵百姓是如何庆祝万寿节。”
李煜连连点头,夸奖李坚考虑得周到。
画舫悠悠荡开,画舫上宫廷女乐摆弄起丝竹管弦,水上风来,乐音杳杳,立在船头感觉飘飘欲仙。
周宣躬身道:“臣侄岂敢,七叉成诗只是坊间流言而已。”
小周后笑吟吟道:“宣侄不要过谦,应对得好,陛下有赏。”
李煜“呵呵”而笑,对小周后道:“小童又为外戚侄儿求赏?周宣来京不过半载,就已官居二品、爵封郡公,此等恩宠,古来所无吧,当然,赏肯定有赏,待宣侄从南汉回来并封赏吧。”
周宣赶紧道:“谢陛下恩典。”
李煜道:“朕今出题,诗词不限,以七夕牛郎织女星为题,朕来替你
小周后对李煜悄声说几句什,李煜便招手让周宣走近,笑问:“宣侄,听说你府上有支女乐,是那个羊小颦为首对吧,何不唤来与朕宫廷乐师同舟较艺、热闹番?”
周宣忙道:“陛下,臣侄乐队刚刚草创,还不能登大雅之堂,岂敢污陛下、娘娘清听。”
李煜道:“何妨,喜庆热闹而已。”
小周后笑道:“宣侄不是说羊小颦样样乐器精通吗,唤来让姑母开开眼界。”
周宣推辞不得,只好让岸边跟随顾长史速速回府,请羊小颦、念奴娇等人带上各自乐器来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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