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端起方才清乐公主舀两勺那盏莲子羹,看着那勺子迟疑着。
“喝呀,宣表兄,
清乐公主端着白瓷盏,又舀勺到嘴里,殷勤道:“宣表兄先歇会,解解渴。”
周宣点点头,搁下画笔,早有内侍端来水净手。
周宣突然伸靴在那内侍左脚尖使劲跺,那内侍“啊”痛叫声,手里银盆打翻,水流地。
周宣抽身急退,闪到湘妃榻边,口里说着:“怎回事,端个水都端不稳!”
清乐公主将手里瓷盏放在小几上,起身斥责那个倒霉内侍。
火盆烤得周宣额角冒汗,又不便脱去罩袍,便命内侍搬走只火盆,内侍眼望清乐公主,显得是要听公主示下。
清乐公主点头,两名内侍便抬去只火盆。
堪堪勾勒出个模糊轮廓,清乐公主娇声道:“宣表兄,这只手都撑酥,可以放下吗?”
这美貌公主轻言软语说话真让人无法拒绝。
清乐公主坐起身子,揉揉支撑右肘,过来看周宣事得怎样,看到却是个长条包袱状东西,惊道:“这画是?”
周宣装着掸衣袍上水滴,迅速将两盏莲子羹调换下位置。
那内侍忍着脚趾头痛,跪着求饶,因为清乐公主说要把他拉下脊杖二十。
周宣笑嘻嘻道:“公主饶他这回吧,是本侯错,本侯不小心踩他脚,快把这水渍清理掉。”
那内侍如蒙大赦,飞快地找来抹布跪在地上使劲抹。
清乐公主“哼”声,她现在有大事要办,没空和这内侍计较,端起靠近湘妃榻那盏莲子羹,含笑道:“宣表兄,喝吧,味道不错,苦里有甜。”
周宣随口道:“急什,还早呢,放心,不会把你画丑,又不是毛延寿。”
清乐公主知道毛延寿画王昭君典故,娇美笑容顿时就没有,心里恨恨道:“他这是故意讥讽,王昭君和亲匈奴,和亲南汉,太可恨,这就怪不得本公主心狠手辣!”
清乐公主坐回湘妃榻,命宫女端盏银耳莲子羹来解渴,舀勺抿在嘴里,抬头见周宣看着她,嫣然笑:“差点忘宣表兄,快去给信州侯也端盏来。”
周宣心道:“来来,好戏上场!不会是下春药吧?让本侯欲火熊熊兽性大发,然后命内侍狂揍顿说非礼?这公主应该是处子,怎知道用春药?她到哪去搞春药?从她母亲小周后那里偷偷取?又或者是泻药,让本侯占着茅坑起不来?”
周宣笑着说声:“多谢公主。”埋头作画,听到脚步声细碎,小宫娥端着盏银耳莲子羹来,待要放在画桌上,被周宣制止,示意放在公主榻前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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