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风攥紧指尖微微颤抖,那些事情无法再多想,只要思绪深入过往寒渊,寒意就会丝丝缕缕地弥漫而上,如附骨之疽渗进骨缝中,永远也无法剥离。
苏槐动,他掌心笼住苏清风手,掰开指缝,指节嵌入五指之间,是个十指交扣亲昵姿势。
“道长睡会吧。”
苏槐嗓音很低,如情人咬着耳朵昵语,他温柔而有力地拥着苏清风,眼眸深深,要他道长永远沉溺在那双满是爱意与占有眼中。
“会陪着你。”
他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在无意间碰到这位年轻天师逆鳞,刚想说些弥补话,苏清风就直接转身离开……
何家安排房间里,苏清风关上门,言不发地在床边坐下。
黑猫落地变回成年男人,从背后轻轻拥住他。
“道长,”苏槐黑袍覆落下来,他将苏清风笼在自己阴影中,温柔地困缚住这个人,“道长,你在难过吗?”
苏清风闭着眼,眼尾是苍白侧颜,他轻轻摇头,道:“没有。”
总部,在那里你将大有所为,成就也远比天师要高。”
苏清风道:“多谢您好意,但是天师也挺好。”
他知道自己是天生方士,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和他说过。
可那又怎样,天师与方士最大不同就在于天师能通过修炼提高自己实力,但方士不行,他们资质已经决定他们上限——灵力无法通过修炼提高,方士生来拥有多少灵力,最后就只能发挥出多大力量。
他不想做方士,更不想止步不前,让自己生都被困死在那方灵力之中。
窗帘拉上,白日光不再落下,
苏槐冰凉指腹贴上苏清风额角,为他按摩太阳穴,又低下头,眷恋地抵着他发丝磨蹭下。
“在这里呢,”苏槐轻笑道,“给道长取暖。”
恶鬼体温很凉,还没有他温暖。苏清风却拉住苏槐衣袍,放纵自己融入恶鬼阴影之中。
穆柏松话是血淋淋毒药,是他深扎在血肉中荆棘,也是他多年梦魇。
那些陈年积柯织成枷锁曾压断他脊骨,让他无法呼吸,他本以为时间流逝足够冲淡切,结果枷锁却被打磨得愈发尖锐,勒进他骨肉里。
苏清风态度很明,穆柏松从他神情里看出不会回转拒绝,不免扼腕叹息:“你师父是谁,怎会让你去做天师呢……”
话音未落苏清风神色就变,墨色眼眸笼上霜雪,他冷冷道:“没有师父。”
穆柏松愣:“什?没有师父?那你是自学成才?你父母——”
“也没有父母,”苏清风语气淡漠,“现在可以走吗?”
穆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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