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宁移驻辽阳杨镐三月十日午前接到东路刘綖信使捷报,刘綖与朝鲜联军自三月初六从宽甸堡进兵以来,连克牛毛、马家诸寨,击毙建奴两个牛录额真,歼敌三百余,前锋部队现已至阿布达里冈,距赫图阿拉百二十里。
同时刘綖所部游击乔琦报称:“有建奴精兵五百余骑,直逼对山诱战,连诱连退,多设路障,遏阻军——”
只数日时间,杨镐原本花白头发就已全白,可见心血消耗,看东路军捷报,杨镐并无喜色,反而愈发忧心忡忡,努尔哈赤是否会行险集中兵力对付抚顺路,现在还未有消息传回,但看乔琦战报,努尔哈赤明显是以小股骑兵袭扰来阻遏东路推进速度——
四路大军发兵之后,杨镐派遣大批侦骑搜集前方战况,三月十二日清晨,杜松在萨尔浒遭遇建奴主力大军伏击消息传至沈阳,杨镐、周永春、陈王庭等
,不求速战,步步为营,稳健推进,让建奴有腹背受敌之忧,不敢全力进攻清河与宽甸两路大军,如此可获大胜。”
杜松、潘宗颜都以张铨所言为是,马林却道:“若山上建奴袭后路又当如何?”
这确不可不虑,张铨道:“那就引敌下山集中兵力歼灭之。”
马林不再反对,他也想立功,界藩山敌军是比较好对付,而且杨镐军令十四章之第二章就有“本路虽杀贼收兵,见别路为贼所乘,不即救援者,明系观望,主将以下领兵官皆斩”规约——
……
午后未时,大明西、北两路军开始离开萨尔浒谷地向太兰冈方向前进,界藩山上后金骑兵起先按兵不动,待见明军车营辎重也开始离开,奉命担负袭扰任务五百后金骑兵突然就冲下山来,淌过界藩河向明军后营发起冲击,等到明军主力两翼包抄过来,这些狡猾建奴又快速退回界藩山,明军骑兵行动不如虏骑迅捷,无法堵截住这队虏骑——
诱敌不成,反折好些步卒,杜松与马林决定先扫清界藩山上建奴,杜松西路军能战士卒尚有万余、马林开原军主力未损,再加上叶赫部骑兵,总计大约四万人,界藩山上后金军大约五千人,绝大部分是辅兵和厮卒,很少参与冲锋陷阵,虽然奉努尔哈赤之命死战,但在明军火炮和火枪射击下,这些没有厚甲防护后金步卒死伤惨重,激战两个时辰,吉林崖五千建奴全军覆没、尽数被歼,明军也付出伤亡近两千代价——
杜松总算松口气,全歼界藩山建奴,那他抚顺军伤亡人数就不会那怵目惊心。
清理战场,把战死和重伤士兵送回沈阳,这夜,明军就在界藩山安营扎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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