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冷冷道:“你能听到说话是吗,为什装作这般聋哑模样?”
少女并未显现惊慌神色,却是脸有戚容,指指自己嘴巴,摇摇头。
张原问:“你能听到,却不能说话?那金处士为何又说你天生耳聋?”
少女似乎不想解释,转过脸望着长窗外,五月阳光照在白瓣红蕊木槿花上,明艳照人——
张原淡淡道:“你们欺瞒,那还有什好说。”把书案上那本小册页合上,又将他与少女方才笔墨交谈纸捏在手里,转身向门外走去,听得身后“扑通”声,扭头看时,少女跪伏在地,双手捧着那本小册页,泪流满面,喉咙里“嗬嗬”连声——
”从少女手里接过笔,写道:“是来去匆匆使臣,为何让看这些?为何这信任,不怕把这些交给光海君吗?”
少女并不写字答话,却是睁大眼睛,楚楚地看着张原。
张原又写道:“还有谁要见?”
少女写道:“大约五日后。”
张原写道:“只有抓到建州女真使者,才能有转机。”
张原没有走回去搀扶那少女,只是道:“把这册页收好,落在别人手里可就不妙。”转身迈步便行,那少女却膝行追到门边,这时才有惊惶之色,指着自己嘴,不住摇头。
张原也摇摇头,说道:“去提笔写字吧。”
少女起身撅着臀快步回到书案边,很快写字出来躬身呈给张原,向张原解释,却原来这少女是幼时受惊吓以致无法说话,并不会耳聋,金处士对张原说她耳聋不知是出于什原因?
张原心道:“受惊吓也会不能说话吗,那应该是精神上毛病,器官无损,难怪以金处士医术也无法医治好她。”说道:“好,你别急,行事自有分寸,你好生医治那位具姑娘吧。”
少女小贞又跪下把那本小册页呈给张原,张原摇头道:“这个不
少女写道:“金先生正四方联络。”
床上舞女具喜善发出声痛苦呻吟,少女小贞细眉蹙蹙,依旧只看着张原,漆黑眸子凝定有神,张原忽然感觉有点荒诞,自己和个盲处士、个哑少女密谋推翻朝鲜现任国王,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少女小贞显然察觉到张原眼里嘲弄意味,写道:“天使容禀,反对光海君,bao政者甚多,望天使体察小邦民意,天使明日去祭拜檀君祠当有所获。”
张原心思极细,开口问:“你如何知道明日要去祭拜檀君祠?”他是方才和甄紫丹说明日随平壤府参尹朴奕鸿去祭拜箕子庙和檀君祠,这少女既然又聋又哑,怎就知晓?
少女小贞抿着嘴唇,两眼定定地望着张原,副无辜无瑕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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