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国音律有唐宋遗风，在下愿意倾听。”
柳东溟、柳西崖兄弟相视而笑，自来大明使臣来朝鲜，朝鲜王都会命女乐侍奉，儒学出身
大明使臣拒绝居多，也有放纵容纳，收受贿赂也有，而此番两个天使，正使年方二十，副使刚过三旬，都是少年得志，青春意气，想必也会接受女乐侍寝——
跪于庑下那二十二名女乐拜
天使之后，起身袅袅上前，这些女乐或执大令、唐笛、太平箫、折叠扇拍，或抱牙筝、奚琴、玄鹤琴、伽耶琴，或背着杖鼓、细腰长鼓，还有两个女乐抬着
架悬在框架上座鼓，将为天朝使臣演奏朝鲜大乐——
这二十二名女乐都是十七、八岁妙龄少女，穿着粉红色或玉色右衽短上衣，下边是蓬蓬起紫色大裙，红色缎带垂在腰间，显得轻盈飘逸，这些女子发型都是模样，梳得熨帖整齐，纹丝不乱，露着宽广光洁额头，她们眼睛都只看着自己鼻尖和脚下，显得格外温柔恬静——
那双手执折叠扇拍少女两臂张开，手腕急转，那由六块木板组成折叠拍子就发出清脆敲击声——
好似被这节拍声唤醒，“咚咚咚”座鼓声响起，密集鼓点突如其来，先声夺人，在鼓声渐疏之际，唐笛、大令、太平箫这些吹奏乐器开始悠呜而起，随即又有牙筝、奚琴加入，各有音调，却又如此和谐优美——
张原在音律方面没下什
功夫，但他大兄张岱是喜爱音律，以前在时西张可餐班日日吹拉弹唱，如今闺中有王微妙解音律，雅善吹箫，商澹然琴也常娱耳，张原耳濡目染，品味颇高，这时听这朝鲜古乐，觉得甚妙，不禁心情放松，悠然入神——
“咚咚咚咚”，四名背着细腰长鼓少女边击鼓边舞蹈近前，离张原筵席渐近，这四名少女双手持细竹条小鼓槌，背着细腰长鼓挎在腰间，鼓两面并非般大小，大面蒙以黄牛皮，小面是白鱼皮，细竹鼓槌交替击鼓，单鼓点、单花点、双花点、滚奏、震奏，手法繁多、技巧娴熟，鼓声忽而柔和忽而深沉，既变幻莫测又极富韵律，而她们舞蹈尤为有特色，配合击鼓姿势，扭颈、摆腰、手臂转侧、轻盈旋转脚步，短衣利落，紫裙翩跹，无比美妙，而且她们眼神也不再低眉垂睫，眼波随着鼓点顾盼闪烁，简直风情万种，媚态横生——
张原手在膝上按着节拍，悠然欣赏，灯红酒绿，眼神迷离，看上去这四个击鼓舞女好似个模样，五官精致美丽，难道都是整容整出来？
有个舞女轻灵跳跃着，逐渐到张原和阮大铖席前，鼓声忽哑，张原陡生警觉之心，正待站起身来，却见那舞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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