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低声问:“介子是说光海君?”
张原笑道:“可没这说,是泛泛言之。”
阮大铖笑而罢。
……
四月二十三日午前,册封使团行过汤山城,此地临近鸭绿江,河流纵横,遇水浅就涉水而过,水深大河就要雇渡船,北地桥梁极少,柳东溟为加快行程,先日就派人骑快马赶到前方准备渡船,所以不至于在岸边空等浪费时间——
站路程,如何?”
柳东溟自是求之不得,与金中清先回驿舍去,张原和阮大铖不改初衷,依旧到寺后看荷花,四月下旬天气,有些荷花已绽放,晨起这场大雨,将青青荷盖和粉红、大红荷花濯洗得更增丽色,这普慈寺后园子颇广,有五、六亩,现在除张原、阮大铖几人外,别无他人,先前还看到有个小和尚探下光头,后来就没影——
阮大铖笑道:“介子能言善辩,说得柳东溟恨不得亲手鞭打那秃驴,秃驴也实在可恶,竟说朝鲜人就抵得们百人,若是这样话,壬辰倭乱朝鲜国王还需要日数道求救奏疏送到北京吗!”
张原道:“小国寡民,夜郎自大,好伤疤忘痛,又见大明近年边备不修,生轻慢之心而已。”
阮大铖道:“起先那柳东溟似有不以为然之色,被你慷慨言辞打动,幡然知悔。”
午后过狄水,行出十余里便是大明与朝鲜边界鸭绿江,义州兵马节制使安汝讷早已得知天使即将到来消息,派水军虞侯率五艘板屋船在北岸等候,那水军虞侯拜见张原、柳东溟,遥指鸭绿江南岸道:“大王派来迎接天朝册封使团户曹柳参判阁下已经到义州,卑职方才已命快船渡江,告知天使已至鸭绿江,柳参判阁下即会到江边相迎。”
柳东溟大喜,对张原、阮大铖道:“柳参判是胞弟,名西崖,前日在广宁,派人四百里加急回国报信,
张原笑道:“不见得,只是情势所迫,有个小故事说给集之兄听,某里正有女,貌美待嫁,有两个男子欲求婚,其中个男子曾经在山中狩猎时救过里正命,而另个男子呢,却被里正救过——集之兄以为里正会把爱女许配给哪个?”
阮大铖摇着折扇道:“当然是许配给那位曾救过里正男子,知恩图报嘛。”
张原微笑道:“按常理是应该如此,可是在某些人看来,整日面对救命恩人会觉得压抑不舒畅,而施恩有时会很愉快,所以里正把女儿嫁给那个他曾经救过男子。”
阮大铖道:“这是忘恩负义之人啊,朝鲜当不至于此。”
张原道:“有些人,你对他十次好,他习惯,心安理得,而有次不好,他就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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