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吴阁老,学生不能因为方阁老喜恶而随意改变自己观点呀。”心道:“现在阿谀方从哲也没用,大辩论绕过内阁,方阁老已视为敌,还不如旗帜鲜明地坚持自己,方从哲这首辅难道还能当十年、八年吗!”
……
翌日,徐光启写好奏疏,傍晚时到李阁老胡同来见张原,张原对奏疏进行些补充,十月二十日,徐光启把奏疏呈递上去,沈榷奏疏也送到内阁直房——
方从哲、吴道南这两位阁臣现在关系有些怪异,表面上依然和气,但已经没有真心话讲,般奏疏票拟吴道南还是会顺从方从哲意思,但徐光启和沈榷奏疏,吴道南没有在方从哲票拟后署名,表示他不认可,还专门写道奏疏表明自己意见——
理、医药、农田、水利书籍,补大明之缺。”
方从哲道:“王丰肃、谢务禄煽惑教众、企图谋反,绝不能姑息,至于历法,西洋历法绝用不得,大明岂无郭守敬那样人才,钦天监自会吸纳懂历法贤才修历,何须西洋人参与,翻译西洋书籍更属无谓,大明农书有《齐民要术》、医书有《本草纲目》,比之海外偏远西人书籍岂非更适用。”
张原道:“《齐民要术》成书于北魏,距今千多年,方阁老还认为适用于时下大明?”
方从哲冷冷道:“为何不适用,难道西洋学问就适用吗?”
张原道:“徐赞善正编纂《农政全书》,是针对大明近年旱涝频繁而作,参考北魏《齐民要术》、元代《农书》,去芜存菁,着重论述备荒救灾,当然也引用《泰西水法》这类书籍,方阁老认为这种书有编纂必要否?”
张原问话口气似乎很恭敬,但方从哲听得出其中讥讽,个六品修撰竟敢这对他说话,是想在翰林院直待着吗,说道:“编纂农书那是徐赞善事,推行利农政令是朝廷事,互不相干。”言下之意是张原在万言廷策里提到徐光启《甘薯疏》休想推行下去。
这刻,张原很想把方从哲揍顿,堂堂首辅不论是非、只看喜恶,这样国家还能治理得好!
太监王安向皇太子朱常洛耳语几句,朱常洛便发话道:“辩论至此为止,记录书吏三日内把辩论记录整理誊真呈交御览,沈侍郎、徐赞善各上道奏疏,表明各自观点,是否禁教、修历、开译局,由皇帝独断。”说罢,便命启驾回慈庆宫。
方从哲看也不看张原眼,很快就离开国子监。
吴道南方才直没说话,他不能为这辩论之事在皇太子面前与首辅起争执,这时把张原叫过来道:“你真是少年气盛,何必与方阁老当面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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