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摩挲着王微秀颈,说道:“修微,真是辛苦你。”
王微道:“想着能见到相公,就不觉得辛苦,也确不辛苦,
是雪衣姐和蔻儿母亲,索要恩礼三千两才肯让把蔻儿带走,雪衣姐和蔻儿力争,最后由南京盛美商号垫付八百两银子,雪衣姐把私房钱七百两银子拿出来凑成千五百两给李妈妈,李妈妈呢,蔻儿毕竟是她亲生女儿,她很爱惜,这回蔻儿随入京,就当是蔻儿出嫁般,李妈妈打制全套金银首饰、置办四季新衣,再给二百两银子给蔻儿做私房钱,又让小婢梅香跟来服侍蔻儿,算起来也去掉七、八百两银子——”
张原失笑:“这样算起来蔻儿岂不是等于白送。”
王微娇媚地横张原眼,轻嗔道:“那岂不是也是白送。”
张原自感言语失之轻薄,赶忙致歉:“失言,都是人间好姻缘,是张氏兄弟天大福分。”
王微嫣然笑,凑过来在张原唇髭上吻下,柔声道:“王微不但白送,还倒贴呢,从南京追到山阴,现在又追到北京,只盼相公不要看轻王微。”
张原噙住王微嫩唇不放,亲吮会,又将王微抱起横坐在他腿上,在王微耳边道:“是欠你辈子情,还不清。”
两个人耳鬓厮磨,情意绵绵,忽听得车辕上坐着武陵说道:“姚叔、薛童,你们看,那里就是鼎鼎大名东厂。”
东厂就在东安门外靠北些,在礼仪房和延禧寺之间,张原经常路过那里,此时东厂尚不是魏忠贤掌权时那般权势熏天,还是冷落萧条个衙门。
武陵路介绍着皇城周围那些里坊、胡同和军政衙门,什保大坊、弓弦胡同、草厂、中城兵马司……
王微听到武陵说起“东厂”,便双手扶着张原肩膀坐正些,说道:“还没说和蔻儿是怎来呢,蔻儿脱籍后,就想着把蔻儿送到京里来,若曦姐姐本来是说明年在京城开办盛美商号,可真是很想念相公,有送蔻儿来京这个理由,就怎也坐不住,八月初八这天守备府邢公公让人传去见他,交给封信,是邢公公写给你,邢公公又说他要派柳百户进京公干,问和李蔻儿要不要搭乘东厂快船道入京,就答应,八月十二从南京启程时,柳百户专门给和蔻儿专门备条船,路顺利,不须个月就到京城,今日午后才到,没去东四牌楼,径直去泡子河畔,宗子相公惊喜至极,连声道谢,就与和蔻儿起到翰林院外等你散衙,对,柳百户说夜间戌时会来拜访你,宗子相公要请他用晚餐,他连称不敢,说要去东厂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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