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心里暗笑,这回是真正争风吃醋,拱拱手,回到后院,就听阮大铖与张岱、倪元璐三人在唱戏,唱是《唐明皇游月宫》,文震孟与钱士升端着酒杯邀月而酌,他便也去斟杯太禧白酒,边饮酒边在前海右岸踱步,赏月思乡,想着去年两个中秋节都是在杭州西湖上过,而今却已离杭州三、四千里,父母双亲此时想必也在天井边摆西瓜、葡萄、月饼庆中秋吧,二老定是强颜欢笑,他离乡已近年,月初澹然和小鸿渐又启程来京,二老难免感到凄清,好在履纯、履洁二人比较热闹,伊亭姐也会搬回东张起住——
又挂念澹然和小鸿渐,不知她们母子航船已经到哪里,这长途旅行,小鸿渐可不要生病啊,又想到大辩论之事,此事极关键,虽说他有信心辩论获胜,但还得精心准备才行,
果真有什目,实在是太沉得住气,张原虽知客印月来历有些不明不白,却并未感到多大威胁,因为他知道客印月对皇长孙朱由校是很爱护,客印月不奶自己儿子侯国兴,却奶朱由校,就算有求富贵或别目,个从小奶大孩子怎都有感情,对张原而言,只要客印月对朱由校好,那别都好说——
钟太监越想越憋屈,说道:“邱乘云欺人太甚,藐视东宫人,张修撰可有什应对之策教教杂家,这口气实在难忍,客嬷嬷你说是不是?”
客印月道:“是,小妇人昨夜哭半宿,若张先生肯帮忙,小妇人感激不尽。”那双水汪汪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张原。
张原心道:“可以为巩固东宫地位出谋划策,你们太监争风吃醋也要帮忙,那这个翰林官也太没品。”时沉吟未答。
钟太监立知自己把张原牵扯到内官纠纷不妥,赶忙道:“张修撰是外廷官,鞭长莫及啊,客嬷嬷,莫让这等小事烦张修撰。”
客印月却依旧凝目看着张原,张原开口道:“想要立即报复回去不可能,还得忍,但看那个邱乘云行事嚣张,似乎很会得罪人,钟公公可慢慢收集他过错,找好机会迎头击打倒在地让其不得翻身这才痛快,现在赔百两银子又算得什。”
钟太监道:“邱乘云得罪人是不少,但他对有权有势太监巴结起来也是很卖力,还有,邱乘云与郑贵妃手下太监刘朝关系很好。”
张原道:“那就更要忍,总有你们出气时候,今夜是中秋佳节,敬钟公公和客嬷嬷杯。”
刚喝杯酒,却见门房老仆急急忙进来报:“老爷,小魏老爷来,大发脾气呢。”
钟太监忙对张原道:“张修撰,你自去后院卷棚与诸友赏月吧,杂家去见那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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