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冯保,四十年前这两个人掌内阁、个掌司礼监,权倾时,但最终都没好下场,冯保倒没什,孤家寡人个,显赫风光过,死亦无撼,张居正却是累及老母和子孙,不过从张原对哥儿态度看,比张居正给万岁爷当老师时温和得多,当年万岁爷年幼,读《论语》时,将‘色勃如也’‘勃’字读‘背’字音,张居正厉声纠正,声震屋瓦,把在场其他讲官和内侍都吓跳,万岁爷小有过错,慈圣皇太后就说‘倘使张先生闻,奈何?’万岁爷对张居正是害怕多于尊敬,后来万岁爷长大成人,张居正依然大权独揽,不知进退,视万岁爷如傀儡,这才导致张居正死后被论罪清算,张原熟知史事,应当不会重蹈覆辙吧,不管怎样,杂家是定要在内臣中出人头地回,让邱乘云、宋晋这些平日讥笑杂家看看——”
客印月出来,向张原施礼,带着朱徽嫙回慈庆宫。
进讲继续,张原讲得深入浅出、生动有趣,朱由校听得也认真,午时,张原到奉天门东庑用餐,郭淐对他说起太子对周延儒辞去东宫讲官态度,并说他傍晚要陪王安公公起去探望周侍讲,问张原是否同去?
郭淐既然问,张原当然说那就起去,申时末进讲完毕,张原便随同王安和郭淐去大明门外棋盘街周延儒寓所,王安是代表东宫来探望,周延儒当然不能推托不见,只有躺在床上额头敷着湿布巾,装作高热不退样子,眯缝着眼睛盯着张原,张原没说什话,没必要再刺激周延儒,这个人基本半废,除非崇祯帝还有机会即位——
周延儒对王安表示他病得不轻,不能因他病耽误皇长孙学业,请另择贤士任讲官,王安宽慰几句,留下礼物便告辞,又与张原同车到东四牌楼商氏四合院喝半盏茶,留下东宫送礼物,婉辞商周祚和张原宴请,回宫去。
商周祚这才知道周延儒弹劾张原不成,反而自己辞掉东宫讲官,不禁大为惊奇,心想这个妹婿运气真是太好,姚宗文会冲动得落水、周延儒会突发疾病!
皇太子送给张原礼物是:银八宝十二两、玉花坠两件、彩衣纱两匹、长春酒两瓶、宫饼两盒,这两盒宫饼就有盒是酥油泡螺。
景兰、景徽姐妹也极喜这酥油泡螺,吃块还想吃块,看看所剩不多,景徽道:“不吃,小姑姑和小鸿渐快要进京,留给她们吃,这宫中美食,等闲吃不到。”
张原笑道:“鸿渐半岁不到,哪能吃这个,你们两个尽管吃,你小姑姑还要两个月后才能到,这酥油泡螺哪能存放那久,早化。”
景徽道:“那等小姑姑到,再请东宫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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