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现在松江董氏已垮，这对翼善兄有好处，冒籍参加科考也许有后患，但翼善兄
才学屈于乡
里往往还附有八股文章甚至文集，有附着诗集，这让张原甚感头痛，这是盛名之累啊，他实在没有那
多精力应付这些人，但张社首向来平易近人，为
给士子们留下好印象，当然不能把人家数千里外写来信丢到
边不管，除翰社社员来信是必复，这些慕名者信也要回复，而且每个人八股文集或诗集都要看上那几篇，这样才好写回信，这个工作量相当大——
夏夜燠热，穆真真帮张原磨墨抻纸打扇子，看着张原笔不停挥、忙忙碌碌样子，穆真真就很惭愧自己帮不上少爷忙，她仅仅是会识字而已，穆真真心想：“若是少奶奶或者微姑在这里定能帮得上大忙，有些不甚重要信就不须少爷亲笔——”
由此穆真真又想起前几日少爷收到那封信，少爷在灯下沉思良久，回信也写得很长，她没有偷看少爷信意思，但为少爷端茶递水时难免会瞄到两眼，她知道少爷这信是写给会稽王婴姿小姐，她对少爷与婴姿小姐之间事知道得比其他人都多，但这时也只有替婴姿小姐叹口气，婴姿小姐与少爷是有缘分却难成眷属，若论才学，婴姿小姐应该比少奶奶和微姑都强，婴姿小姐才学是少爷都佩服，以前还帮少爷点评过时文集子……
“真真，发什愣？”
张原用笔杆在青瓷茶盏上敲下，“叮”声脆响。
穆真真回过神来道：“婢子看少爷回信很是辛苦，要是少奶奶在少爷身边就好，不过也快，再有几个月，少奶奶他们就要进京。”
张原笑道：“澹然怕是没空帮
，有张鸿渐她是不得闲，进京时张鸿渐就有半岁，小孩子可多烦人哪。”
“那时就热闹，少奶奶要照顾小公子没空闲，还有微姑呢。”穆真真笑着起身收拾书案上笔墨纸砚，夜已深，要歇息。
张原活动着手腕和指节，做遍颈椎自治疗操，边说道：“王修微现在主要帮姐姐管理盛美商号，今年怕是来不京城，其实现在最想是宗翼善来帮，还有，曾许诺要帮宗翼善改出身让他参加科举，现在有两种途径，是入异地商籍，在邸报上看到过这方面诉讼，有些长期在外地经商者子弟，入当地户籍，参加当地科考，引起当地士子不满，但最终判决异地商籍可以参加当地科举考试，当然，这必须是居住十年以上才有这样资格；还有途就是成为军户，军户也是可以参加科举，只是都不容易。”
穆真真道：“是啊，若被查出，少爷也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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