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双手扶膝，弯腰看着景徽，问：“小徽今日怎
情绪这不佳？”
景徽道：“就是觉得京城没有会稽好，张公子哥哥
到京城就被人陷害，差点落榜，今天呢，又出这事，明天谁又知道会出什事呢，所以这不是个好地方。”看张原在笑，便问：“小姑父，你觉得辛辛苦苦考到状元做
官为
是什呢？”
张原道：“为是有天能回到山阴优游林下享清福。”
景徽睁大眼睛道：“张公子哥哥以前不就是在山阴享清福吗，游园子、和
姑姑起坐船、到海龙王庙看赛社，多快活呀，怎辛辛苦苦考状元做官却是为绕回去？”小姑娘很困惑。
张原笑起来，想起以前看过篇短文，位游客到海边看到有个渔夫在暖暖太阳下打盹，便问渔夫为什不出海打鱼，渔夫说他昨
御史，哪里容得他言堂。”
晚明党派并非泾渭分明，个党派往往只有三、五个核心人员，然后就是聚在他们周围些外围势力，这些外围势力立场并不鲜明，往往就事论事，或者见风使舵，起个壮声势作用，祁承爜、商周祚原先虽非浙党核心骨干，也算是外围人员，而现在，则全然站在张原这边——
时近鼓，不能久耽，祁承爜、张联芳、杨涟、文震孟诸人安慰张原之后，婉拒商周祚留宴之请，赶在宵禁前各自回寓所，住在内城就是这麻烦，而外城般不受宵禁限制，有很多*员就住在外城，烟花酒巷、买春买醉之地也大多在外城，方便夜里做生意——
客人去后，张原用罢晚餐，独自在四合院两个大荷花缸间踱步，缸里荷花亭亭玉立，暗吐芬芳，在东西厢房灯光映照下，好似王微画墨荷图，景兰立在台阶上，景徽走到荷花缸边，小声道：“小姑父——”
“嗯，何事？”张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脑袋与荷花缸齐平景徽，小姑娘眼睛乌溜溜、闪闪亮，浴后穿着素淡小褙子，披发垂髫，白白小脸衬在黑发中，很可爱。
景徽问：“想问小姑父喜不喜欢京城？”小姑娘很严肃样子。
张原沉吟下，答道：“不怎喜欢，更喜欢们家乡绍兴，山阴和会稽，府河这边是山阴，对岸就是会稽，是景徽家，真好。”
“就是呢。”景徽下子高兴起来，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和姐姐都不喜欢京城，很想回家乡，以前这个时候和姐姐还有小姑姑就在白马山消夏，还可以坐船，玩地方很多，小姑姑还教们念诗、弹琴——”
台阶上景兰道：“小姑姑过几个月也要到京城来。”
景徽叹息声道：“小姑姑也到京城来，那们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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