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能耐得住清贫,既当官,那发财之途很多,这不必说,有些*员为要前程和声望,不贪污不受贿,可他在京城中排场如何支撑,那就得靠家族支持,家族或经商或务农,少不要仗着他权势,若朝廷相关政令有损于其家族利益,那他肯定是要反对,所以很难有公正,即便是能守清贫、品行正直*员,但为意气之争,也往往把党派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为排除异己不顾大局,东林*员有不少是这样,另外三党更不必说——
张原虽不喜奢华,但寒酸也受不,按他现在开销,在京年大约要用三百两银子,以后澹然来,开销自然要翻番,这六、七百两银子靠翰林院俸禄哪里够,好在他现在自有生财之道,翰社书局、翰社镜坊、盛美商号,年红利少说也有三千两,他可以做个清官,他也赞成纳税,他眼光自然要比其他人长远——
张原每日到翰林院饮茶、看书、练习书法,经史学问张原已经不怎想钻研,门已敲开,砖可以丢掉,张原现在每日大量阅读是邸报,从万历十五年时邸报开始读起,还做笔记,是同堂修撰、编修中最勤奋,这让周延儒感到很可笑,看新出邸报也就罢,几十年前邸报还看,还做笔记,这人是不是闲得太无聊,又或者是八股文读迂?
所以四月二十九这日,轮到周延儒给庶吉士讲课,周延儒推说自己喉咙痛,推荐张原代他授课,要讲授是如何草拟用人、选举、考课这三门奏折,范文是《历代名臣奏议》,周延儒原以为张原不敢答应,他想看到张原惭愧推辞样子,不料张原只是关心地问下他病情,就端着茶去翰林院讲堂,二十四名庶吉士正襟危坐,张岱、倪元璐在座,见是张原进来,都是愣,哪有给自己同科进士讲课道理!
张原含笑作揖道:“诸位年兄,张原失礼,周侍讲贵体欠安,由在下来与诸位年兄共同探讨如何草拟奏折,是探讨而非讲授。”
二十四位庶吉士都笑起来,有人道:“张修撰博学多闻,等正要请教。”
张原端杯茶,开讲《历代名臣奏议》,这部书卷帙浩繁,收集历代名臣奏疏八千余篇,其中大多数篇章张原听黄尊素等人为他读过,大半记于心中,这时讲起来,遇到需要引用篇章,张原随口而诵,展现其惊人记忆力,堂课下来,背诵数万字,而且思路清晰,归纳得简明易懂,众庶吉士尽皆赞叹,这部书其实很多庶吉士都读过,但却无人能如张原这样然于心,能深入浅出地讲出来——
张原端着茶杯出来时,见侍读学士郭淐立在讲堂长窗外,显然已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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