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本不想牵涉到人命案子,君子远庖厨嘛,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若这个誊录生被抓获招供出来,他董其昌抄家充军是少不,向儿子略略说来历,问:“祖常你有何法子?”
董祖常吃惊道:“父亲,京中不比华亭,儿子以前是有打行吴龙相助,才能——才能呼风唤雨,在京中不熟啊,杀人灭口之事儿子没做过。”
董其昌怒道:“你没做过难道做过!”
董祖常忙道:“爹爹息怒,要搞死此人也不难,带回墅舍,让人勒死他,在后园挖坑埋就是。”
董其昌不说话,半晌道:“小心行事。”说罢长叹声,觉得自己很无奈、很无辜,情非得已啊,切都是被逼,他这个海内闻名书画宗师怎就走到这条路上来呢!
里发苦,问:“此人什身世?”
周应秋道:“这个请放心,在下既要找作弊之人,都是光棍,没什家世牵累,也只有这种人才肯为银钱铤而走险,当时还许他以后到礼部来做文吏,现在事发,这种人留不得,只要此人除,那就死无对证,言官们也不会让吴道南好整以暇来查处此案,弹劾奏章会让他焦头烂额,只要吴道南倒,此案就会不之,等外帘官也就罚俸而已,玄宰兄尽管放心,但这个誊录生玄宰兄还得赶紧想办法处置,在下还要赶去衙门,看看皇帝对科场案圣意如何。”拱拱手,下车,回到自己马车,让卓笑生到董其昌马车上去。
董其昌见周应秋把这个烫手毒芋头丢过来,又不能不接,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听得身边这个致命毒物问道:“不知董翰林要怎把晚生送出城去,九门都查得比较严?”
董其昌闷声道:“会有办法送你出去。”
卓笑生道:“晚生为董翰林之事丢功名,还要亡命出京,后半生只有漂泊他乡,方才周大人说是,董翰林会对晚生有所补偿——”
……
二月二十七会试放榜,按惯例
董其昌问:“你想要多少银子?”
卓笑生道:“晚生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人,不敢多要,有千两银子就行。”
董其昌不动声色道:“千两银子确不多,可以给你——好,先离开这里。”
董其昌到后面马车与儿子同乘,让两个健仆与卓笑生坐到起,董其昌马车在前,两辆马车驶离药王庙,董其昌吩咐车夫暂不回泡子河,先绕天坛走圈,话说出口猛然想到去天坛要出内城正阳门,后面马车里毒物若被守门军士抓住那就大势已去,改口道:“还是回泡子河吧。”
董祖常见老父脸色比先前还难看,惴惴不安问:“父亲,周郎中说些什,后面车上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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