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道:“知道,榜单上会元名字都被人涂抹——沈同和与赵鸣阳号舍相邻可是属实?”
张原道:“苏州府考生是如此传言,是否属实查便知。”
商周祚道:“沈同和是沈巡抚之子,据说擅长戏曲歌赋,短于八股制艺,赵鸣阳是沈远房亲戚,素有捷才,四年前应天府乡试沈同和与赵鸣阳就是联号,当时就有作弊流言,后来不之。”
杨涟心道:“沈季文与景逸先生关系颇好,巡抚河南也有政声,怎儿子这般不肖,这要是闹将起来就实在太混乱,也影响追查张原被陷害案。”说道:“给考生号舍编号是礼部事,因为同省考生都分在个区
兴,但同时对那些陷害张原幕后黑手极是愤慨,杨涟呢,比商周祚还愤慨,杨涟最看不得这些作弊黑幕,对这种害人前程卑鄙无耻做法深恶痛绝——
知道割卷已有明证,张原心下稍宽,同时怒火也熊熊而起,问道:“不知吴阁老他们该怎追查作*犯科之人?”
商周祚道:“五城兵马司已在九门严查出城之人,想必与这次科场案有关。”
张岱恼道:“只往董其昌、姚宗文那里去查就不会错。”
商周祚道:“这个不能凭意气用事,还得有理有据才行。”
张原道:“要传递考卷、又要找人割截、听说要验草卷又能立即命人放火,这就表明贡院中有伙人联合作*犯科,个人作恶独来独往不好查,这多人合谋总有破绽和漏洞落在其他人眼里,贡院那多人,难避耳目,只要查,不难查到。”
杨涟点头道:“定要严查,此事对吴阁老影响很大,吴阁老定会查到底。”内阁中吴道南是亲东林,若吴道南因为科举案被迫辞职,那东林人在朝中完全说不上话,自万历四十年李三才案后,东林党人对浙、楚、齐三党已呈节节败退之势,叶向高被迫致仕,赵南星、高攀龙这些东林首领至今未得叙用,所以必须借此次科举案予以强烈反击。
让杨涟暗暗高兴是:因为张原关系,浙党已经出现分裂,商周祚肯定是要支持吴道南查处这次陷害张原科举案,还有这次捷春讳浙党名士张联芳,也是极有交际能力,没有理由会与自己族侄作对吧——
张原道:“杨老师,考生中流传会元沈同和与第七名赵鸣阳联号作弊,这事现在闹得很大,必须要吴阁老留意,莫要被矛头指中。”
张原当然是要站在吴道南边,吴道南现在是他会试座师,若非吴道南决定破格录取他,他处境就很不妙,榜上无名即便很快能查出遭人陷害割卷,只怕也很难更改考试结果,三年,他实在是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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