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监这才记起张原妻子商氏据说也是不裹足,前年他在杭州就听人说起过,赶紧附和道:“张公子说得是,张公子说得是。”
张原道:“公公名列内官十才子,才华不必说,又是首领太监,在慈庆宫中地位比魏少监高,何以这客嬷嬷不与公公对食?”
钟太监不明白张原为何问这事,说道:“杂家回宫之前,客印月就是魏朝对食,近来大魏,就是皇长孙大伴魏进忠,昨日你在朝阳门外见过那位大个子,似与客印月有勾搭,杂家岂会与这等人争食!”语气透着不屑。
钟太监还很清高哪,文人习气很重,这可不妙,宫内勾心斗角,钟太监清高如何斗得过魏忠贤流氓,现在皇长孙没即位,没什权势好争,旦要争,钟太监这样人会连怎死都不知道,就像王安、魏朝那样不明不白被魏忠贤干掉,而钟太监若能与客印月对食,那就不惧魏忠贤
原,赞道:“张公子更见俊拔,学问精进更不用说,浙江是科考大省,能在浙江抡魁,真如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啊,忝为故交,杂家是真心为张公子高兴。”
钟太监确是很高兴,浙江乡试抡魁再次证明张原非凡才华,钟太监对张原指点他回京烧冷灶虽然被人取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傻,但内心还是信任张原,张原没理由捉弄他,张原远见卓识他是见识过,只是他还有很多困惑想向张原当面请教——
但张原很快就起身道:“公公,已经是酉时末,晚生得赶回东四牌楼去,公公哪天有空随时唤晚生来,现在晚生敢请公公马车相送程——客嬷嬷不会见怪吧。”
钟太监也愁客印月在边上他无法与张原深谈,欣然道:“张公子是数千里远来,杂家自然要送程。”问客印月道:“客嬷嬷是自己回宫,还是等杂家送张公子回来再起回宫?”
客印月见张原就要走,有些无趣,说道:“自回去。”向张原福福,先出厅去。
钟太监道:“张公子不如就在此间歇宿,差人去东四牌楼告知商御史声就是。”
张原道:“这如何使得,钟公公,们到马车上说话。”
钟太监也未强留张原,出门与张原同车,穆真真当然不好也坐车,钟太监要用他帷轿送穆真真,张原知道穆真真车子还可以坐,轿子是绝不坐,便道:“让她走,她是大脚。”穆真真是习武人,跑跑也好,不然容易发胖。
马车辘辘行驶,钟太监从车窗看着容印月轿子正往北安门而去,低声道:“客嬷嬷也是大脚,杂家却是不喜。”
张原心道:“太监也喜欢小脚啊。”说道:“小脚有百害无益,公公勿为陋习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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