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联芳又浇下
勺水，又问：“看到什
没有？”
众人还是摇头，不就是块石头吗，难道浇水就长出花来
，沈虎臣呵着白气道：“石头快结冰。”
穆真真在张原耳边轻声说：“少爷，婢子看到水从石头面上流过
那瞬，石头缝泛起绿光。”
张联芳听到，双眉轩动，笑道：“好眼力，原侄你这小妾好眼力，就是这点绿光，如鹦哥、祖母宝石之绿，
敢断定，这块石头里有上好水碧翡翠，价值不下三千金。”
众人“哇”声，五十两银子买来石头转眼就值三千两银子，张葆生生财有道啊。
北娘们欺负咱们绍兴人是乡下人呢。”
说说笑笑，宴罢，张联芳花样多，让仆人把他前日在王恭厂花五十两银子买来块大石头抬上来，三十多斤重，椭圆形，没有锋棱，就像是普通河床砾石，郑重其事摆放在张铁梨木天然几上，张联芳笑吟吟看着众人——
张岱知道仲叔眼光，仲叔在京不经商、不置田产、不放印子钱，但就是有使不完银子，凭什，凭就是他辨识书画古董高明眼光，财源滚滚，仲叔花五十两银买这块大石头绝不是像燕客那样发癫胡乱使钱，定有他原因，当即凑趣道：“叔父大手笔，买块太湖石就要五十两银子。”
“有这样丑太湖石吗。”张联芳哈哈大笑，说道：“前日在王恭厂买石头时，另有人与争，出二十两，他出二十两，懒得和他磨嘴皮子，直接提到五十两，那人就说你买你买，就买——在座有没有笑张葆生是傻瓜？”
沈虎臣笑道：“岂敢岂敢，葆生兄有点石成金手。”
面对众人惊叹，张联芳不动声色，即传名玉工进来，当场开石取玉，张联芳有意在众人面前炫耀，玉工是早就候着，不须半个时辰，块连着石皮有七、八斤重水碧翡翠出现在众人面前，张联芳道：“将以此雕琢龙尾觥和合卺杯各，三千金绰绰有余。”
众皆叹服张葆生眼力，这三十斤重石头还真就是三十斤金子啊。
张原虽然
过百龄端详那石头，说道：“在家乡无锡，此石可堪压瓮做腌菜。”
众人大笑。
张联芳让仆人把铁梨木几和昂贵大石头起抬到厅外庭院中，这时是午时末，天气虽冷，但日光直射，有点暖意，众人左看右看，这石头映着日色也没有任何奇处，沈虎臣道：“没看到珠光宝气啊，葆生兄，赶快点它，变成灿然金。”
桶水早已摆在几案边，张联芳妥起勺水，说道：“诸位看仔细。”将杓子里水缓缓浇在这块石头上，问：“看到什没有？”
众人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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