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远处钟鼓楼敲过鼓,祁承爜父子和张联芳叔侄起身告辞,鼓敲第三遍时内城就要开始实行宵禁,宵禁虽说对官吏要求不是很严格,但还是不要犯禁为好——
送走客人,商周祚和张原回到书房坐定,促膝长谈,商周祚这才向张原细问小妹澹然近况,商周祚五年前入京任太仆寺少卿,此后直未再见过小妹,小妹三岁丧父、五岁丧母,是他这个长兄抚养长大,说是兄妹,其实更像是父女,现在听说小妹已有六个月身孕,很是高兴,笑道:“只盼明年可以把小妹接到京中团聚。”这就是希望张原春闱高中。
说起明日联名上书请求皇帝下诏赈灾之事,商周祚道:“隆庆朝以来,朝廷对于般灾情不许蠲免赋税,非重灾、连灾,户部不会轻议蠲免。”
张原出《饥民图》给商周祚看,又说路上见闻,商周祚叹息不已,说道:“明日到都察院询问下监察山东道御史有没有灾情报告呈上,山东灾情如此之重,救灾刻不容缓。”
商周祚与张原谈很多,从经史学问到世事人情,商周祚对这个妹婿学问之博、见识之精暗暗称奇,越谈越相投,漏下二鼓,商周祚才起身回房,让张原早些歇息,给张原安排卧室就在正厅左侧耳房,装饰新,供暖、床铺、被褥原都是为张原夫妇二人准备,现在只张原人住,穆真真在外间支张小床——
泡子河畔,二叔喜书画古董,早年就与董其昌有来往,现在呢,照常来往。”
张原道:“们事与葆生叔无关,们行们事。”
张岱笑道:“那可尴尬,董其昌不认得,那董祖常可认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呐,准备另外觅居所,和长辈住起总不舒坦,二叔侍妾又多,怕惹麻烦,介子搬出来与起住吧。”
张原道:“暂时还住这里,若金榜题名,那时再觅屋居住。”
张岱笑问:“若名落孙山呢?”
到北京第天就这过去,睡前刻,张原在想,今日上至皇孙高
张原道:“就是名落孙山也得在这京城待着。”心想:“倒真不是恋这功名,若没考上也想拍拍屁股回江南,可惜江南也好景不长啊,咱得先天下之忧而忧,在京寻找机会救国——”
张岱道:“若落第就回家乡去,这北方待不习惯,还是江南小桥流水、美景美食合心意。”
张原微笑道:“北地也有壮阔奇绝风景,大兄不要拘于二八女郎歌杨柳岸晓风残月,也要会欣赏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张岱笑,忽道:“介子,若明年春闱叔侄三人俱高中那是不是桩美谈?”
张原笑道:“当然是科举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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