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震孟、黄尊素等人不喜游玩,还有几个是身体弱怕冷不愿去,就留在船上,文震孟与金尼阁长谈,接着译《伊索寓言》,张原、张岱、阮大铖、周墨农等连同仆厮二十余人雇码头轿夫,乘轿赶到大明寺时却遇城中某富户在寺中超度亡亲放焰口,众人有些扫兴,又到平山堂,门是关着,久叩不开,大门前石棚枯藤残叶很是萧瑟——
周墨农还带着他箫,慨叹道:“玉人何处教吹箫?”
阮大铖笑道:“这瘦西湖还是比不得杭州西湖繁华,更何况现在天寒地冻,只有等兴致高才会来。”
周墨农搓着手瑟缩道:“天实在是冷,不适合夜游,集之兄还是带等去领略下二十四桥风月吧。”
阮大铖也是风流惯家,说道:“广陵二十四桥风月,唯刊沟尚存其意,不过那里名妓等闲见不到,名妓匿不见人,若无向导不得见,还要先预订,歪妓则有数百人之多,扬州人不厚道,好好地叫人歪妓,其实歪妓中更有丽色佳人,而名妓往往并不以美色见长,就看诸位喜好和眼力。”
生平仅见,介子想必是要多解些商贾市井百态吧,既然人人皆可为圣贤,那人人皆有各自学问,学问无处不在啊。”又向阮大铖说起前年在杭州包副使南园,张原初次拜见他父亲焦竑说“捧茶童子即是道”事——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张岱朗声道:“诸位途经扬州,难道就这样不顾而去,不管那二十四桥风月?”张岱游兴实在是浓,昨夜唱戏金山寺,今日又想冶游夜扬州。
周墨农笑道:“宗子说得是,不留青楼薄幸名,简直是愧对先贤。”
阮大铖来过扬州多趟,说道:“这里离大明寺、平山堂约五、六里,们去那边游如何,平山堂是近年重修?”
祁彪佳拒绝道:“不去。”
阮大铖笑道:“们可以在巷口酒肆喝杯热酒,随便看看,真有中意就留夕欢又何妨。”
张原并无道德洁癖,他自己不会召妓寻欢,但并不反感别人狎妓,去喝杯酒看看满楼红袖招有何妨呢?
……
刊沟九巷是扬州烟花地,横亘半里许,有
高邮商人回答张原些问话,然后连连打躬致谢,回到三橹船,要连夜赶回宝应县去。
张原见众人商议夜游扬州,便过来问:“集之兄,瘦西湖离此远吗?”
“瘦西湖?”阮大铖愣,“哪里有瘦西湖?”
张原道:“就在大明寺边上。”心想:“难道瘦西湖这时还未得名?”
果然,阮大铖笑道:“那是保扬湖,是故宋护城河遗留,不过介子唤保扬湖作瘦西湖更妙,保扬湖实比得西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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