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德道:“七月二十八,你们从绍兴出发赴考,就是你们七人对吧,竟然全部中举,其中三人还是经魁,这岂不是奇事!”
张原笑道:“所以才会有谣言说翰社聚银万八千两贿赂钱翰林嘛。”
商周德大笑。
这件事,随后便被绍兴八县说书瞽者编为唱词,有分教“郡三经魁,同船七举人。”
……
慎,十月间就要入京,他要面临更大挑战,会试、党争、辽东战事、各种天灾人祸、矛盾纠结将会接踵而至,如今夜这般与娇妻美妾游湖日子恐怕不会太多,江南,江南,《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里缅怀美好,正是他要努力珍惜使之长存——
……
次日上午,张原亲自去清波坊那边请来个医婆给商澹然号脉,这医婆五十多岁,絮絮叨叨问通话,给商澹然左右手都号脉,便向张原恭喜,说解元公夫人已有两个月身孕,叮嘱商澹然要注意保暖莫感风寒、酒和茶不要喝、最好是不要行房事,便讨诊金和喜钱回去——
张原到前厅向内兄商周德正式报喜,商周德既高兴又有些担心,说道:“若知小妹有孕,是绝不会带她来杭州——”
张原道:“坐船还好,也就两天时间,不要紧。”
四条白篷船经萧山、西陵、钱清堰,二十日黄昏时分到会稽,王炳麟在杏花寺码头上岸,张原拱手道:“小弟过两日就来给王师母磕头问安。”
商周德却没有在会稽下船,只让个仆人回府报信,他要送小妹回山阴,当初是他从山阴东张宅子里把小妹接出来,自然也要由他送回去,而且去山阴感受下解元郎回家喜庆气氛也很美妙,还有,小妹有身孕,这也是件大喜事——
在山阴运河码头,黄尊素和倪元璐向张原、张岱几人告别,他二人也是归心似箭,要连夜乘舟还乡,相约十月初再见——
在山阴城八士桥头,张原等人船刚靠岸,桥头就
午前,张岱、祁彪佳、王炳麟来拜访商周德,又问张原准备何日返乡?
张原道:“今日是闰八月十六,十九日们起回去吧。”
这两日,张原先陪商澹然去灵隐寺上香,这是张母吕氏特意叮嘱,又去游玩雷峰塔、六泉、葛岭等风景名胜,商澹然大多时候是乘轿,有张原和穆真真小心照顾,游玩得很尽兴——
闰八月十九日上午,张若曦、王微安排好盛美号布庄相关事务,与张原道回山阴,同路还有张岱、倪元璐、祁彪佳、黄尊素、周墨农、王炳麟,共四条白篷船逶迤过钱塘江,商周德忽然拍着船舷大叫:“奇事!奇事!”
张原问:“二兄看到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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