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暗笑,脱履解衣上床,放下红罗纱帐时,王微又坐起来,说道:“去熄灯。”
张原止住道:“喜欢点着灯睡,这灭烛容易点火难啊。”这可不是打火机“啪”声就能点着,点个火很麻烦——
王微轻笑道:“奢侈。”转身向内跪坐着,开始缷簪
张原返身把门关上,问道:“修微可知道汪汝谦有个族兄名叫汪理直?”
“未曾听说。”
王微摇头,垂睫低声道:“微去年只在徐安生姐姐处与那汪汝谦见过两次面,并无——并无深交。”
张原拉着她手,并肩坐在架子床床沿,道:“岂不知你。”吟道:“绝壁悬崖喷异香,垂液空惹路人忙——”
王微面如桃花,娇羞可掬,伸根食指按在张原唇上,不让张原再念下去,说道:“三更天,相公早些安歇吧。”
在这件事上纠缠、造谣,只能说明他们愚蠢。”
张若曦又细问当时情况,这才放心,自去歇息。
张原到前院沐浴,洗好后正在穿衣,就听得姚叔在外唤道:“张相公,黄三高他们回来,抓个人来。”
黄三高就是黄尊素仆人,精明能干,先前与张岱、周墨农三个仆人道前去汪氏不系园伺机抓人,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回来——
张原披散着头发去看,抓来是汪汝谦在不系园负责采办奴仆,张原略问几句,就写封拜帖,让黄三高几个连夜押着这汪氏仆人去布政司使衙门交给钱总裁或者王提学,张原现在是举人,有资格请谒有司解决纠纷。
张原抓住那只手,在手背上吻下,说道:“修微说得是,良宵苦短啊。”
王微吃吃地笑,腻声道:“可不是那个意思——”
张原笑问:“那又是什意思?”
“相公捉弄人,不说。”
王微飞快地脱去丝制弓鞋,小腰扭,上床向里侧卧,发髻花冠未摘,裙裳也没解,若有所待——
处理这事,张原回到内院,就只有二楼王微房间还亮着灯——
王微在灯下学做龙门账,见张原进来,含羞起身,那稍稍忸怩之态甚是动人,说道:“方才真真还在这边呢,听到介子相公上楼声响,几步就闪到隔壁房去,蕙湘也在那边。”顿顿,又道:“真真乖巧得让人怜惜,让难为情。”
张原心道:“妻妾多烦恼也多,像真真这样绝无仅有,现在有妻二妾,也该心满意足——”这想,婴姿师妹形象霎时浮现心头,让他时神情怅惘,痴立不语。
“介子相公——介子相公——”
王微很奇怪地看着张原,伸手在张原面前轻摇,见张原回过神来,方问:“介子相公想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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