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瑞阳和吕氏携手走出来,坐在福禄寿三星像下,张原牵着商澹然拜见高堂,张母吕氏喜得合不拢嘴,拉着商澹然手不住抚摩,笑眯眯说着什,披着红盖头商澹然不时点头说“是”,张母吕氏把双金镶玉摺丝手镯戴在商澹然手腕上——
礼生唱“花烛诗”,然后举行“晋福杖”礼仪,由张汝霖来扮南极仙翁,用红绳缠绕甘蔗在新娘子商澹然高髻上轻敲五下,口里说着“团和气、孝敬尊长、五子登科”这些祝福语——
婚宴开始,张原携商澹然向众宾客敬酒,十个大凉篷八十席敬下来,虽然喝是冲淡米酒不至于醉人,但这小半个时辰周旋下来,张原是没什,商澹然就觉得脚痛,她高底弓鞋穿着不舒服,还好商澹然不缠足,不然绝对支撑不下来,当然,像这样要敬八十席酒
每个凉棚可摆八席,贺喜宾客这时已经将这六十席坐满,都在翘首等待新娘子到来,来贺宾客当中有绍兴知府徐时进和山阴刘知县及下属诸官吏,还有本地乡绅和名流,可以说山阴县头面人物都到,参加婚礼生员有百五十余人,可谓盛况空前——
新郎张原先前周旋于众宾客间,听到爆竹响,就知道迎亲彩轿回来,心里微微激动着,立在门前恭候,翰社数十名诸生手里灯笼时间点亮,这都是张岱、张萼从西张拿来灯罩,是前年龙山放灯留存,五颜六色,聚在起极是绚丽。
具马鞍放置在墙门外,彩轿就在这马鞍前停下,张原上前连作三揖,抬头看时,内兄商周德已经把澹然从彩轿里牵出来,让澹然从马鞍上跨过,这叫“平安”——
商周德把澹然右手放在张原手上,说道:“张介子,把小妹交给你,你要爱护她生世。”
绍兴婚俗祝福语里本没有这样话,商周德却是油然说出来——
张原郑重点头:“二兄放心,会爱护澹然生世,们要白头偕老。”
商澹然头蒙在红盖头里,昏暗不能视物,感觉到自己右手被二兄交到另个人手上,那只手轻轻握着她,随即听到张原声音,这声音她也有年没听到,依然这熟悉——
“张郎声音没有变,沉稳、从容,听着就让人安心。”
商澹然早先迷茫不安就在这刻宁定,她已嫁到张家,张原与她牵着手,她是张原妻子——
来贺宾客列在墙门外看着张原牵着新娘子走来,在唱礼傧相引导下,张原与商澹然饮合卺酒,然后手牵手进到厅堂,厅堂正中有“福禄寿”三星像,鼓乐声中,张原与商澹然向外拜天地,向内拜福、禄、寿三星,再是夫妻交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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