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轻轻从张原掌中抽回手,说道:“跑得累,反正这衣裳湿要换。”说着,站起身,以便蕙湘擦拭席子。
张原也站起身,与王微并肩立在窗前看夜雨,梅花禅房周围花木茂盛,雨气中犹有淡淡花香,王微道:“这雨看来时是停不啦——”话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虽未侧头看,也知道身边张原在笑,哼声道:“介子相公好得意吗?”
张原道:“不是得意,是可惜,若不下雨,还能多待会儿——”
王微讶然,忽然醒悟,说道:“介子相公有父母宠爱着呢。”想起自己父母,轻轻叹息声
茧自缚、自投罗网吗?她想有自己做主自由自在生活,去年在赴金陵船上她还曾与张原讨论过何谓自由,张原说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愿意做事那就是自由,后来她受齐王后裔威逼,方知张原说得深刻,她个风尘女子出路着实有限,寻个能爱惜自己男子从良是最好结果,张原会爱惜她吗,应该会,这男子有种少见细心和胸怀,就像方才让她和蕙湘共伞,若是茅止生、汪汝谦辈,或许会照顾到她,但蕙湘肯定是会被忽视,她喜欢细心男子,心细才能博大——
王微慢慢抬起头,细密睫毛闪动,盈盈注视面前张原,那双眸子像是要滴出水来,注意,这可不是眼泪,王微开口,声音极轻极细,好在张原听力足够强,听得这女郎说道:“那介子相公又是怎想呢?”
王微手很柔软,握着柔若无骨,很舒服,张原轻轻揉捏王微手,直视她眼睛,说道:“怕说出来你拒绝,那岂不是难堪。”
王微睫毛闪,鼻翼轻轻耸下,很可爱样子,说道:“你是大男子,难道要小女子先开口。”说这话时,脸上红晕加深——
张原微笑道:“说得是,那——修微,等婚后就迎你过门,可好?”
张原终于开这个口,王微心里“怦怦”跳欢喜,但“婚后”二字还是让她生芥蒂,担心大妇不容,日子难过,反不如在曲中旧院自由,与其仓促作出决定,不如暂缓,迟疑下,说道:“也不用急,介子相公还是专心准备乡试为好,不然话——”
张原接口道:“不然话会被人说成是好色误学。”
王微“格”地笑:“正是,这罪名小女子可承受不起,所以说不用着急,反正,反正是等着你——”
张原抬起王微手背吻下,这女郎身子微微颤,很敏感样子,神情羞喜不胜,心里既轻飘飘又沉甸甸——
这时小婢蕙湘端水进来,“啊”声道:“微姑、张相公,你们怎就坐下,这席子还没擦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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