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鼎芳不喜下棋,生怕茅元仪输棋又要接着下,那他就太无趣,忙道:“久闻张社首精于诗词品鉴,在下想向张社首请教下诗词练字。”
张萼道:“
王微轻轻哼声,心道:“张介子可不会像你这般猥琐下流胡乱猜想。”可转念又想:“或许张介子也会这想,只是他城府深沉,不会像张燕客这样直接说出来,张介子心思真很难揣测,不过他见到来山阴,高兴是真,这个能看得出来——”
张萼道:“去见识下归安茅止生。”
张萼上船,王微跟上去为他介绍,那吴鼎芳与张萼见礼,茅元仪局势吃紧,全神贯注于棋局,只向张萼拱拱手,依旧盯着棋盘——
茅元仪棋力应该是稍强于张原,是张原两年多以来第次遇到这样劲敌,张原利用“金井栏”定式白棋筑起厚势,力战得利,最终白棋赢两个子——
张萼喜道:“介子,你又赢,好极!”斜睨茅元仪,心道:“这小子,敢和山阴张氏子弟争风吃醋,真是自不量力。”
真真叫破——
张萼走近前,也不管那纤瘦儒生就在边上,笑嘻嘻问穆真真:“你家少爷呢,难道干柴烈火,与王微就在船上颠鸾倒凤起来?”
青衫儒巾王微正待与张萼见礼,骤听到这句话,顿时臊得脸通红,嗔道:“燕客相公,你这是说什话!”
张萼借着船头灯笼光定睛看,“呃”声,作揖道:“不知者不罪,哈哈,不知者不罪,修微姑娘远来是客,张介子呢,怎不相陪,岂有此理。”
王微知道张萼这张嘴,向胡说八道,没法和这种人计较,说道:“介子相公再与人对弈。”
茅元仪输棋,很是沮丧,没注意张萼神态,只是皱眉看着满盘棋子,嘴里“啧啧”表示懊悔——
张原道:“止生兄棋力高强,这棋能赢下实是仗先行之利。”古棋先行不贴目,若贴目,张原白棋还是小负。
茅元仪摇头道:“输就是输,张社首棋艺果然得,王修微夸得没错。”
张萼道:“那是当然,弟介子真正厉害蒙目棋,他下蒙目棋比两眼圆睁时还厉害三分,修微姑娘是见识过,没吹嘘吧。”
王微抿唇而笑,不置可否。
张萼朝白篷船张望,心道:“介子着实糊涂,王微姑送上门来不趁热打铁拿下,却和人下棋,真是轻重主次不分。”问:“是谁下棋?”
王微道:“归安茅止生。”
张萼又是“呃”声,打量王微两眼,问:“你与那姓茅同船来山阴?”
王微道:“正是,燕客相公有何疑问?”
张萼道:“没有疑问,就怕介子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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