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和王婴姿隔着书桌坐下,王婴姿大眼睛把张原看个不停,说道:“介子师兄要和说什?”
张原沉吟下,原本想好言辞面对王婴姿时忽然觉得不妥,时有些踌躇——
王婴姿将两只手掌贴在铜炉壁上,凝眸望着张原,轻声道:“介子师兄,让你为难吗?”
张原眉毛扬:“为什这说?”
王婴姿道问:“师兄是不是听到有些传言从而心中不快?”又道:“知道师兄就要与商小姐成婚。”
不肯与他人论婚嫁啊。”
张原深吸口气,说道:“想和婴姿师妹谈谈,不知可否?”
王思任儿子不是刻板人,王炳麟点头道:“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婴姿心结还得你来解,你好好劝劝她,你明年四月就要成婚是吧。”说罢,站起身,走几步又回头道:“贤弟且到书房等候,去禀知家慈。”
张原与王婴姿见面,当然不好在大厅上分庭抗礼——
王思任府上前院书房是张原最熟悉地方,书房里摆设也与以前样,书房里未设火盆,很冷,张原等会儿,踱到书房北窗下,却见窗外那丛细竹边堆着个大雪人,那雪人黑炭为目、红萝卜为嘴,没有鼻子,就那样眼睛乌黑、嘴唇鲜红地端坐在细竹下,正对着书房北窗——
张原明白王婴姿意思,不禁心中感动,说道:“没有不快,只是有些担心师妹——”措词又有些难。
王婴姿看着张原,双手慢慢收回,那只铜炉也被移到桌边,王婴姿那双大眼睛里慢慢蓄满眼泪,头稍微低,眼眶盛不住,泪水便滴在铜炉上,从镂空处滴入炭火中,发出“嗤”声响,房中冰冷空气霎时间有种泪水暖意——
王婴姿声音却还平静,说道:“介子师兄,身为女子真是无奈,有满腹诗书,却只能闲作八股,欲游历天下,却只能株守闺中,不想嫁人,却处处受逼迫——唉,怎
忽听身后有人细语道:“这雪人是个学官,监管书房里读书人。”
张原转身,就见披着寒裘王婴姿立在书房门边,眼睛睁得大大望着他,婴姿师妹在笑,门外还有个捧着暖手铜炉小丫头——
“婴姿师妹向安好。”张原作揖道。
清秀瘦削王婴姿向张原福福,笑道:“介子师兄总要说些客套话是吗。”说着,向门外小丫头招招手,那小丫头便走进来,怯生生将暖手铜炉递给张原,张原接,却转手递给王婴姿,说道:“师妹捧着暖手吧,不冷。”
王婴姿让那小丫头出去,书房里就剩她和张原二人,那只暗黄色扁圆铜炉搁在书桌上,在寒冷房间里努力散发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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