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邻舱有女子干呕声音,似乎还在饮泣,穆真真见少爷停笔倾听,便道:“那是绿梅,似是——似是——”
张原问:“有喜?”
穆真真脸红红点头,又补充道:“三公子在苏州叫医生来给绿梅姐诊治,医生说是有喜,三公子很不快活,还骂绿梅姐——”说到后来,脸色又渐渐发白。
张原叹口气,说道:“等下劝劝三兄,这哪能怨绿梅,而且有喜——这个也是好事。”又看着灯下脸色发白穆真真,笑问:“你担心什?”
穆真真赶忙摇头:“没有,婢子没担心什。”脸又红起来。
手拙,没有微姑烹调得入味。”
张原道:“很不错,真真知口味。”
穆真真听少爷这说,心中欢喜,看着少爷把碗里粥喝完,问:“少爷要不要服些头痛药?”
张原晃晃脑袋,喝两小碗热粥,这时觉得头痛减轻些,道:“不用,小病扛扛就过去,提高免疫力——真真,为揉下额头。”
穆真真不明白什是“免疫力”,也没多问,少爷学问大得很,她不可能事事都问,自己多揣摩就是,便跪坐到少爷身后,为盘腿坐着少爷揉额头和两边太阳穴——
张原心道:“这身体才十七岁,按周岁算才十六,真真还小岁,虽然看似身体已完全长成,但生儿育女还嫌早,古人早婚早育,婴儿夭折多——”
岸上传来笑语声,张岱他们回来,船工赶紧清扫船头积雪,免得张岱行上船时打滑出意外。
……
青浦夜大雪,早起时院中已积数寸厚层,张若曦穿着紫貂
穆真真手粗糙,抚摩起来别样舒服,张原惬意地长出口气,塌着腰,将脑袋靠在穆真真胸前,感觉那胸往后缩缩,随即又挺起来,颤巍巍托着他后脑勺,这堕民少女双乳近几个月来又似乎丰圆些,仿佛成熟果实——
按摩小半盏茶时间,张原坐直身子道:“舒服多,谢谢真真。”
穆真真羞涩笑,便去收拾碗筷,张原照例自拟题作篇八股文,边作文边练字,穆真真磨墨,忽然想起事,说道:“少爷,爹爹不识字,怎给婢子回信啊?”
张原执管羊毫在灯下看笔尖,笑道:“行伍中自有书吏为军士代写家书,这个不需你操心,杜定方答应近日就会把你信连同他杜氏家书并寄出去,你爹爹若有回信他也会尽快送到手上。”
这白篷船上少张萼几人,就显得非常安静,漫天雪花前仆后继、无声无息、非常可惜地落进水里,且喜船头却已积起薄薄层,船篷顶时不时有“咯吱吱”轻响,那是篷顶积雪压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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