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不答,却从腰里摸出小锭银子,不动声色地放在膝边,这才开口道:“家主人姓邢,是个商人,想张监生写篇祝寿文——请大人行个方便。”
这汉子见官不惧,神情镇定,虽是跪着,却有种不卑气度,这让毛监丞看他很不顺眼,瞥汉子膝边小银锭眼,喝道:“当堂行贿,该当何罪!说,你主人是谁?”
这汉子就知这监丞是故意刁难,便将那银子拾起收回腰囊,站起身道:“这银子是掉在地上,现在拾起来,何曾向谁行贿。”
毛监丞觉得自己被戏弄,大怒,喝道:“你言行可疑,来此定有不可告人隐秘,先拘押起来,待抓到张原,就真相大白——跪下!”
这汉
稀少,张原主婢二人自是逃得没影。
毛监丞领着班监差回到绳愆厅,换上便服,正待去见宋司业,忽见个门役跑来禀报说又有人在监外要求见张原,毛监丞道:“带到这里来。”
昨日傍晚那两个龟奴也是在监外要托人传话见张原,被毛监丞手下抓住,那个小龟奴还有些武艺,打翻个监差逃跑,只抓到个,问之下才知是湘真馆,毛监丞便连夜与宋司业商议,决定借此事诬说张原留宿娼寮、夜不归监,就正好顾祭酒不在监中,切都由宋司业做主,可以雷厉风行将张原学籍革除——
——当时毛监丞又献计说待明日早张原与其婢女在射圃射箭时再行抓捕,这样张原就多项罪责,宋司业点头道:“不错,那张原心高气傲,定会拒捕口出不逊之言,并记在集愆册,看祭酒大人回来如何包庇他。”
今日早大雨滂沱,毛监督还担心张原不去射圃,又或者那婢女不来,但天遂人愿,切按预想进行,张原与那婢女在射圃,张原果真口出狂言,还打伤两个监差,这下子罪过坐实,怎狡辩都没用,只是张原与那婢女逃脱出乎毛监丞意料,不过也无伤大局,反正张原革除学籍是肯定,只是逃顿打……
“大人,人已带到——进去,跪倒,这是监丞毛大人。”
雨还在下,天色蒙昧,毛监丞见个中等身材汉子走上堂来,这汉子在墀前摘下斗笠,年约三十来岁,身穿交领短衣,面目普通,神色颇为精警,朝左右看,上前叉手施礼,正待开口说话,有监差喝道:“跪下说话!”这汉子稍迟疑,还是跪下,说道:“监丞大人,小人有事要见监生张原,请大人行个方便。”
毛监丞慢条斯理问:“你是何人?见张原何事?”
这汉子道:“小人是张相公朋友之仆,家主遣小人来向张相公递个话,别无他事。”
毛监丞又问:“你家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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