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与魏大中、阮大铖出彝伦堂,向魏、阮二人拱手道谢,魏大中道:“何必道谢,若你真有过错,是不会为你掩饰。”
张原含笑道:“是是,魏斋长耿介刚直,乃畏友、诤友。”
魏大中先回号房去,张原与阮大铖缓步而行,阮大铖感觉张原与自己亲密许多,心中也是欢喜,他方才挺身而出甘与张原同受竹笞,乃是看到顾祭酒带着人从鼓房那边转过来,阮大铖知道顾祭酒赏识张原,而且张原也占理,顾祭酒绝不会让张原受竹笞,张原不会挨罚,他当然更不会有事,何不慷慨仗义回?
阮大铖就爱耍小聪明投机取巧,张原是何等人,而且知道阮大铖人生历程和结局,对阮大铖这点小聪明自是心知肚明,但人至察则无徒,有所包容方是为人处世之道,谁没有这样或那样性格缺陷呢,现在阮大铖对他还是很友好,此番也帮他大忙,人要知道感激,而不只是挑剔——
阮大铖为张原抱不平道:“介子兄,毛监丞这般刁难你,顾祭酒也然,却没有惩罚毛监丞意思,这岂不是纵容其滥用监刑,只怕他以后还会刁难你。”
史弟子,看来不假,不然顾祭酒不会这般袒护他。”心中惴惴不安。
这些事,宋时勉当然是清二楚,指使毛监丞是想教训教训张原,为董老师出口恶气而已,他自己不想出面,不料张原才到国子监没几日,就得到祭酒顾起元赏识,而这个毛监丞也愚蠢,过于急着惩治张原——
宋时勉冷冷道:“不要着急,找人盯着,他又非圣贤,总有差漏处。”心道:“俗语有云鸡蛋里面挑骨头,只要耐心,不信找不到张原过错。”
毛监丞应道:“是”。心知自己已是骑虎难下。
……
张原道:“顾祭酒不会当们学生面多说什,那毛监丞——”说到这里,停顿下,续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傍晚时,张岱回来,听说毛监丞又来刁难张原,竟想笞打张原,大怒,说道:“介子,们想个办法狠狠
顾起元将张原等人带到彝伦堂祭酒衙门,问明事情经过,心下然,那毛监丞果然是受宋时勉指使故意刁难张原,对张原三人道:“这事都知道,你们照常读书便是,下去吧。”
张原道:“祭酒大人,学生以后想每日早到射圃练习射箭,请大人准许。”
顾起元道:“射是君子六艺之,你既肯学,岂有不允,只是莫要耽误课业。”
待张原三人离开彝伦堂,顾起元对赵博士、岳助教、刘学正道:“张原人才难得,你们也要好生爱护,以后若有什事立即报知,毛监丞滥用监刑,会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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