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间,尚丰两个侍臣也交卷出号舍,小跑着追上来向尚丰见礼,尚丰向张氏兄弟引见他这两位侍臣,个叫蔡启祥、个叫林兆庆,都是二十多岁,颇有精悍之色,蔡启祥向张原、张岱道:“在下祖籍福建莆田,先祖乃是苏黄米蔡蔡学士。”
林兆庆道:“在下祖籍福建泉州,先祖是梅妻鹤子林和靖先生。”
后人好攀扯前代同姓名人作祖宗,这不稀奇,尚丰道:“洪武帝曾应敝国先王之请,以闽地三十六姓入琉球,大明于琉球乃是父母之邦。”
张原便邀蔡、林二人起去饮酒,五人出贡院龙门,却见张萼带着福儿和冯虎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张萼开口便道:“房子已经租下,勉强住得,应器物已让来福、能柱他们去买新,鸡鸣山下房子正在洒扫除草,明日便可入住。”
尚
,以泄乾之金气,再于离位造座聚星亭,使震巽二木生火,以发文明之秀,太学门内屏墙要拆去,如此,三年内南监必有甲及第者。”
三年内甲及第,也就是说后年春闱南监会有监生中状元、榜眼或者探花——
……
张原哪里会知道李尚书和顾祭酒在大谈国子监风水,对于命相风水术,张原是抱着敬而远之态度,人定胜天是狂妄,听天由命是无聊,两者都走极端,他只管努力做好自己事,孟子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至于他努力有什结果,那就不是他能掌控,好比文震孟,参加十次会试,前九次名落孙山,第十次就成大魁状元,难道文震孟在第十次会试时突然圣贤附体文章大进?当然不是,这便是气运——
从烈日下走进明远楼过道,片荫凉,那琉球王子尚丰快步追上来,拱手道:“两位兄台,琉球尚丰有礼。”
张岱、张原还礼道:“山阴张岱(山阴张原)见过王子殿下。”
尚丰忙道:“两位张兄万勿这般称呼,在下是国破屈辱之人,蒙上国恩准在金陵求学,愿作上国之民,不敢以藩国王子自居。”
尚丰言词极其谦恭,比般监生还要谦柔些。
张原听尚丰说“国破屈辱”,颇感惊讶,心想:“难道琉球已经被日本侵占?”初次见面,不好细问,便道:“那好,等就以兄弟相称,已是午时,尚兄可肯赏脸,起去小饮两杯?”
尚丰大喜,他虽是琉球王子,但不是世子,客居金陵,无依无靠,从六部*员到监生士子,对他都是不冷不热,很少有人主动与他交往,这个张原才华横溢、大名鼎鼎,却对他如此客气,这让尚丰喜出望外,忙道:“自当在下请客,在下虽是外藩,但年初就到金陵,两位张兄初至,正该由在下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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